待到这人话音落下,朝堂上下一片安静,就连昌?弘的脸色都僵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满目仇恨的人,又看了眼一旁的盛时,突然像是明白了。
“是你?是你找人来诬陷朕?”他颤抖着手指指着盛时,眼中的阴狠怨毒就如同那日在森林中一样,“禁卫军!把他们通通抓起来!朕要把他们全部斩首示众!”
话音落下,一群人冲了进来,然而来的却不是禁卫军,而是一群穿着各种粗布麻衣的中年人,而他们手中,或多或少的都押着一个禁卫军。
昌?弘眼睁睁看着那人把禁卫军扔在地上,又用充满了鄙夷的眼神望向他,他瞬间怒火中烧,指着那群人就开始怒吼,“一群没用的东西!朕养你们何用!”
怒吼声响彻了整个大殿,却没人制止,盛时更像是在看猴子一般,把他从头到脚嫌弃了一遍。
更是拉着尚夏恒后退了几步,像是在躲昌?弘喷出来的口水。
昌?弘直到喊的嗓子都哑了才停下,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的不轻。
“昌?弘,你现在的样子,真像是当初你父皇昌宣帝那般,歇斯底里。”
但盛时可不管这个,一句话更像是火上浇油,直接把人气的手指哆嗦。
“这位……不知道哪来的不知尊卑的贱民,敢在这里放肆,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这时候,曾和尚夏恒有过一面之缘的兵部侍郎站了出来,虽然面色苍白,但说话的语调还是很稳的,“仗着一张狐媚的脸,想要来蛊惑皇上吗?”
“蛊惑谁?”
盛时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难看至极,他抬手就是一把短剑飞出,钉入了兵部侍郎脚边的地上,兵部侍郎吓得连忙后退数步,一脸惊恐的看向了盛时。
“你成功恶心到我了。”盛时脸色阴沉,竟然有人说他要蛊惑昌?弘那个玩意儿?呸,跟他在一个地方呼吸都觉得恶心!
“盛时。”
尚夏恒安抚的捏了捏盛时的手,看也不看那边的闹剧,只是轻轻的一挥手,示意身后那群穿着粗布麻衣的人开口。
一个穿着蓝色麻布衣服的人走了出来,伸进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那卷轴边缘已经破烂,但仍然能认得出来,这是一张圣旨。
那人缓缓把圣旨展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清楚这上面写了什么。
“……若有朝一日,朕驾鹤西去,便将皇位传于大皇子……其余皇子封为王爷,若新皇残暴不仁,草菅人命,可由镇国将军霍严斩之……”
他一字一句的读出圣旨的内容,捏着圣旨的手都在颤抖。
朝上不乏有三朝元老,更是几步上前,盯着那明黄色却已经破旧的圣旨直看。
等到那人念完,将圣旨面对了靠近的众人,上面明晃晃的落款和印章,让在场的三朝元老齐齐跪拜。
“什么圣旨?都是死了多少年的老东西了!怎么可能还有圣旨!”
昌?弘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圣旨,以及已经跪拜下去的朝臣,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狰狞来形容。
“陛下!这确实就是您的祖父,也就是无上皇的笔迹,那印章,也是那位独一份的印章。”
听到昌?弘大不敬的话语,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指责,虽然不知当年具体的情况,但现在有人拿着圣旨找来了,手中肯定是有具体的证据的。
“当年,昌旭安这个畜牲为了皇位,残杀了多有的皇子公主,并在某日夜里,偷偷嵌入皇帝寝宫刺杀,最终因为皇子只剩下了他一人,便传位给他,可他仍不知足,把镇国老将军全家上下灭口。”
那人捏着圣旨,深吸一口气,将这持续了三十多年的冤案翻盘。
“他诬陷镇国老将军私通外国,意图谋反,更是在将军府被灭门后,宣扬说是老将军为罪自杀,何其可笑!”
说着说着,那人竟落下泪来,死死盯着高座上的昌?弘。
“昌旭安是这个德行,他生出来的种又怎么可能会是个好的?怕是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朝堂上,死一般的安静,所有人看着那个蓝色麻布衣服的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大多都是年轻的官员,并没有经历过当年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些元老,才能从这些话中,理解那件事的所有,但当年既已经满门灭口,那这些人又是谁呢?
那人像是看出来这群元老要问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小心收好了圣旨这才继续说道,“我曾是将军的亲信,在将军死后也跟着躲藏起来,直到后来,老将军的小儿子,也是将军府最小的公子联系了我们,并带来了一个包裹的严实的襁褓,而那襁褓中的,则是那位留下的,昌旭安不曾知晓的最后的血脉。”
“信与不信在你们,而现在话说完了,也还是报仇的时候了!兄弟们上!父债子偿!断了昌旭安这老畜牲的所有血脉!”
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这人直接冲了出去,直奔高位的昌?弘,而听到他呼唤后,身后那一群人也是高呼一声,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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