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玉莲说出“常州三虎”四个字来,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下眼色,道:“此话怎讲?”
“大人。”玉莲叩首道:“那常州三虎本姓宇文,乃是三兄弟,在常州也算豪门望族。只因祖上立过战功,他们便仗着祖先功勋,在常州横行霸道!前几年倒还好些,如今竟是变本加厉,搞得天怒人怨!故此若论仇家,除此宇文一家外别无旁人!”
“大胆!”包大人一声断喝,“那常州三虎若真是如你所说般无法无天,那为何这武进县令几年来知情不报?!”
“大人!”玉莲哭道,“那宇文一家有钱有势,又是在常州土生土长,俗话说强龙也怕地头蛇,更何况老爷只是一介七品县令!便是上报,还要经过知府、知州,一层层报上去,又怎能保准途中不出意外?不瞒大人,这宇文一家在常州也曾弄出过几次人命案子,都是用钱压下去的。老爷一开始也想秉公执法,无奈实在官小势微,后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老爷……”说到这里,玉莲已泣不成声。
包大人沉吟片刻,又道:“既然吴县令已经撤手不管,这宇文一家又为何突然要谋害他?”
“大人。”玉莲擦了擦眼泪,“民妇只是县衙内一届仆役,委实不知这宇文一家为何要谋害老爷!但常州三虎近两年来恣意妄为比往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弄得怨声载道,民妇斗胆推测,大概是我们家老爷看不下去了吧!”
听玉莲一席话,包大人再次沉吟,捋了几遍胡子,脸色却缓和下来,扶起玉莲,安慰了几句。又和颜悦色,保证一定为吴县令一家申冤,却叫人送她和麟儿回房休息去了。
看玉莲千恩万谢的出了房门走远,包大人却转身向公孙先生,道:“还劳烦公孙先生移一下步,去叫展护卫来。”
公孙先生会意,作了个揖,出去了。
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便见展昭随着公孙先生大步走来,仍然是红衣黑帽,英姿飒爽,或许是已从公孙先生那里听悉了案情,得知自己已“沉冤昭雪”,眼中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只举手投足仍然端正沉稳,来到包大人面前便单膝跪倒:“属下展昭拜见大人,谢大人为属下洗脱不白之冤!”
“展护卫不必多礼!”包大人见展昭行此大礼,慌忙扶起,摆手道:“玉莲一案,多亏小侯爷机灵应对,逼玉莲说出真相,并非本府之功。展护卫要谢,还需要谢小侯爷才是。”
听包大人如此说,展昭愣了一愣,接着便看李昱。
见李昱背着手站在一旁,兀自瞪自己,想起自己因玉莲一事与这小兄弟赌气,还曾疑他心中存门第之念,并非真心待自己,不由得便有些惭愧,脸上也火辣辣起来,只觉自己如此行为念头,委实不像个大哥样子,便寻思要与他赔罪,当即向李昱端端正正一揖,一躬到底,道:“蒙小侯爷周旋,展昭在此谢过小侯爷了!”
李昱虽与展昭闹过别扭,可他是个不记仇的性子,早已忘了。
如今见展昭与他行礼,反倒又想起来,觉得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与展昭怄气,也实在不好意思。
加之他平生最惧别人与他鞠躬叩首,见展昭行这么正式的礼,反倒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乱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干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之间,已是受了展昭一礼。
展昭直起身来,见李昱摸着鼻子斜站在一边,侧对着自己,有些讪讪的,便也知道这小侯爷虽是富贵出身,却不惯这些繁文缛节,本想按江湖规矩,大恩不言谢,以后再找机会偿还,只是包大人面前,毕竟礼不可废。便对他笑了笑,未再说什么,转向包大人。
包大人原找他有事,便咳了两声,开门见山,道:“展护卫是常州出身,不知未入公门之时有否听说过这‘常州三虎’之名?”
听包大人如此问,展昭略微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拱手道:“请大人恕属下见识浅薄,属下委实不知这‘常州三虎’作何解释。”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对视一眼,便改口问道:“那么常州宇文一家,展护卫可曾听说过?”
“宇文一家?”展昭略有些吃惊,“常州确实有一家姓宇文之族,也算是豪门望族。这家人祖上叫宇文平,据说在边辽立过战功,也曾是赫赫有名。不过展某却与他们不甚相熟。包大人,不知这宇文一家与大人方才所说‘常州三虎’有何关系?”
“不知展护卫在常州之时,这宇文一族平日行为却是怎样?”包大人却不正面回答。展昭沉吟一会子,道:“回大人,属下在常州之时,这宇文一家虽为豪门,行事却不见得有多么傲慢。只听说长子习武,次子经商,倒也算是本分人家。若是再往细里去,展昭便不知了。”
“哦?”包大人皱了眉头,道:“如此说来,六年前展护卫未入公门之时,这宇文一家却尚未依仗功勋,横行乡里?”
“正如大人所言。”展昭拱手,却感觉有些不对,犹豫道:“大人,不知大人为何突然想起问这宇文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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