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呢!”林娇娇从困意中挣脱,“这么冷的天,林姝媚自己作,怪的了谁?”
“你是没瞧见,她那身上的布料比我袜子都薄,三皇子看了,呦呦呦,眼睛都冒绿光,两人在宫里好半天才出来,估计是找个没人的角落这个那个去了。”
“小姐!”琉璃都不知道小姐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子,从哪里学来的不正经的话,
“哎呀!我说的都是实话。”林娇娇重新躺下,还是被窝里暖和,“自作孽,不可活,她又不是五六岁的孩子,不知道天冷加衣服吗?”
“小姐以前见到下人磕碰都关心的不得了,怎么今日对二小姐不理不睬的。”琉璃有些疑惑,小姐最近行事愈发和以前不同,若是放在以前,小姐定然会替二小姐诊治,
“我这叫明哲保身!”林娇娇毕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林娇娇了,冤大头这种事她才不会去做,“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间的争斗,莫要掺和。得罪了谁,都对我们离开京城的计划没有好处。”
琉璃点了点头,小姐说的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小姐早些睡吧,等二小姐醒了,我陪小姐去走个过场。”
“好,你也快回去睡吧,天亮你又要去佛堂了吧?”林娇娇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母亲,“母亲最近做什么呢?”
“这……”琉璃被夫人下了封口令,不让她和小姐说实话,琉璃只能眨巴眨巴眼睛,让她自己意会。
“母亲又接了新的任务?”林娇娇瞧琉璃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天决宗是没人了吗?母亲伤势还没好完全,又给派新任务。”
“涉及京城,任务的难度,天决宗里只有夫人才能做到。”琉璃也很无奈,若是能有第二个人,宗主也不会让夫人出手,
“你守好母亲,有情况及时告诉我。”林娇娇知道母亲瞒着她是不想让她担心,可上次蟾毒一事,她仍然心有余悸。
“是。”琉璃拿走烛火,房间顿时暗下来,只有窗户纸层间透进来的月光,
林娇娇蹬了蹬被子,把身体裹得严实,只露颗头出来,“睡觉睡觉。”
林姝媚这病纵使是庸医照着医书开药,最多七八天也能好全,若是药学扎实的太医开方,几贴药下去就行,
林娇娇没管,是因为实在不是什么大病。
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以后二姐能珍惜自己的身体,别为了个男人再做傻事了。
萧绝回府时,孟溯已经在书房候着。
“王爷。”孟溯看上去少年气十足,地牢里脏臭,回来便把衣服给换了下来,一身素白常服,反而更适合他的年纪。
“事办的怎么样?”萧绝倒了杯茶,润润口,适才在宴席上吃的甜腻,有些不适,
“周牧看了信沉默了会儿,然后点头同意了。”孟溯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封信里面写的什么,
“没提条件?”萧绝有些意外,
“只说要是找到他师父女儿的话,传信告诉他一声。”孟溯也不知道周牧为何如此执着,他师父死了近二十年,女儿估计早就嫁人,已经不需要他来照顾。
“周牧师父临终把女儿托付给他,赶去的时候,有人提前听到风声先一步把人接走,只留下张纸条说是孩子的娘亲,其余什么线索都没留下。”萧绝听大哥说起过此事,姜煌浔在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便跟在身旁,谋术举世无双,父皇能登上皇位离不开他的辅佐。
周牧是姜煌浔的第一大弟子,尽得真传,只是后来跟错了主子,入了地牢。
“姜煌浔不愧是东冗第一谋士,瞒的天衣无缝,就连父皇都不知道他是何时成亲,又是何时有一个女儿。若不是后来搜查线索时在他府上搜出了女子服饰,怕是谁都发现不了。”
萧绝对这位第一谋士很是佩服,能在京城里瞒天过海,心中城府何其深重。
“可他连师娘是谁都不知道,东冗国这么大,去哪里找!”孟溯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不知道从何下手,
“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周牧保住,再谈其他的。”萧绝随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旧书翻阅,
让林娇娇准备的那颗假死药正是给周牧的,把周牧从地牢里弄出去简单,可要想让隐藏在暗处的人放心,就必须让周牧死在他们眼下才行。
“王爷要把周牧送去哪里?留在京城怕是不妥。”孟溯眼里充满担忧,
周牧旧主是三皇子,京城中三皇子的眼线都认得周牧,除非他藏身在屋内永不外出,不然迟早要被发现,
“我打算让他去西北,帮段樟稳定雍州十二郡。”萧绝计划救人之前早就安排好了周牧的去处,
“西北好!三皇子手伸不了那么长,而且有周牧帮忙,对段樟收服人心有好处。”孟溯拍手叫绝,不愧是王爷,果然深谋远虑。
“行了行了,时候不早,别在我这待着了,赶紧回房睡觉去。”萧绝从书里随便找了篇打发时间的文章看,宫宴太闹,弄得他有些精神,夜深了都不觉得困乏,
“把这盒点心拿走,父皇特意给你准备的。”萧绝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食篮,
“嘻嘻,皇上对我真好。”孟溯看着里面码放整齐的点心,笑得开心,十五岁的孩子,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