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皇上,粮草出了什么问题?是被烧、被毁还是被抢了?杨恒身为辅国大将军征战沙场半辈子,区区粮草怎么轻易困住他。”文官带头问话,好好的宫宴变成了问责会,
皇上未回答,只是望向前方,有时不言更胜过千万句。
“莫不是,那粮草不干净?”不知谁在人群中说出了实情来,林娇娇恨不得给他鼓个掌。
萧卓一党朝臣全体深吸一口气,三皇子和杨恒将军都不在,他们没有主心骨,就连三皇子的母妃,淑妃也不在。
看来皇上这回是动了大怒了!连一向宠爱的淑妃都被禁了足。
“此战杨恒为主将,三皇子身为亲侄子,岂能害舅父?定是被人栽赃了的。”三皇子一派的臣子谏言。
现礼部侍郎是四皇子外祖吕施耀底下门生,“粮草一旦离京,出任何问题都是押运官的责任,三皇子身为押运官,粮草出了问题岂是一两句话就可脱身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是三皇子便罔顾礼法。”
“粮草若是在三皇子手上出了问题确实脱不了干系,可若是在交到三皇子手上前就被人动了手脚……”
“将军这话,是说我户部看管不力了?”户部尚书指使身边宫女倒酒。
户部掌管粮草征收分发,押运官上路前都是放在户部库房有专门看守,两队十人,日夜巡逻,绝无被人动手脚的可能。
“户部看守严密,定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只是下官认为,能接触粮草的不只三皇子一人,若凭此定罪,怕是不妥。”杨恒留在京中的副将极力为萧卓脱罪。
“粮草封存后,接触的便只有我、四皇子、三皇子三人。”户部尚书大手一挥,架势十足,
“将军话里话外不像是为三皇子脱罪,倒像是在拖我下水啊!我丘勿泠能做到尚书之位全凭天家器重信任,为报皇恩,管辖户部十余载未曾出过半分差错,今日将军一句话便要为我安上个卖国之罪!是当我丘家好欺负吗?”
丘勿泠是去世太子的亲信,太子离世后三四皇子争相拉拢,都被他给挡了回去。
除了太子萧郯,其余皇子皆不堪大用,唯独七王爷还能托付一二,可七王爷又是个随心所欲的混货,丘勿泠实在犯难。
“下官不敢!只是大人也说了,粮草经手三人,既然如此,四皇子莫不是也有嫌疑?”副将的话算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在场齐刷刷看向萧邬,反观萧邬不紧不慢的喝了杯解腻的茶。
“副将不是户部人,自然不知户部程序,粮草事关战事,出仓前需经层层检查。”丘勿泠伸出手掌,“每一袋都需银针验毒不说,出仓前还会随机挑拣出米粟,单试毒者就有百人,皆无事才可通过。”
“四皇子确实带人来视察过不假,可三皇子接管押运官后便不再来,粮草出仓验毒也是过了的,户部上下皆为见证。也就是说明,粮草交到三皇子手上前是没被动过手脚的。”
萧邬继续喝着他的那杯清茶,丘勿泠是前太子党派,最为公正,没人比丘尚书的话更能为他洗清嫌疑了,
林娇娇隐约在他喝茶的嘴角处看到一抹笑。
当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林娇娇回了萧邬一个笑,并以口型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萧邬嘴角略微抽动,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一个黄毛丫头而已,纵使有些医术在身上,岂能看破他的布局?就连宫中太医都诊断不出问题在哪,别说林娇娇了!
不过是故弄玄虚吓人罢了。
“此事诸多疑点,朕已传召萧卓回京,待他回来经过三审,一切便会水落石出。”皇上沉下肩膀,身体似是灌了铅块,他能坐上这个皇位自然也经历过阴谋算计,只是明白归明白,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
按照萧绝的话,粮草是老四动的手,为的目的便是陷害老三,那么萧绝的手里应当有证据。
终究还是到了兄弟阋墙,互相陷害的地步,最痛心的莫过于这两个逆子竟然用东冗数万名将士的性命做局。
“林颂家女子,朕只问你一句,你可愿为东冗远赴云国?”
林娇娇走动到殿前,站立在徐英之前,两人衣袖相碰,风吹纠缠在一起,弯腰行礼后便是一句,“臣女若说不愿呢?”
“你这女子!要抗旨不成?”一名面黄体胖大臣指着她就要说教,
林娇娇不是任人拿捏的主,“皇上圣旨未下,如今不过是问我意见,怎得就是抗旨了?本事不大,给人扣帽子的能耐倒是不小。”
“你!你一个小庶女!胆敢讽刺本官!林颂,这就是你家的女儿?当真是好家教啊。”本就圆壮的身体被气的脸生生大了一圈,
林颂未曾想到娇娇会言行如此大胆,提起了一口气,还未等他开口,林娇娇就接了话,
“还请大人注意言行,您手指的不是三品庶女,而是东冗的郡主!,臣女获皇上亲封慈宜郡主,与皇子公主同级,大人为官多年,应该知道尊卑才对。”林娇娇既然得到郡主身份,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礼部侍郎对那名气急败坏大臣打了手势,那人便坐下了,林娇娇心里了然,原来都是萧邬的手下,难怪针对起她来这般起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