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滢轻功不是白练的,一去一回不过才几刻钟,萧绝规矩坐好,反倒是自己女儿……
“这是粮草。”
林娇娇看正事来了,收起方才散漫样,从床上爬起,鞋子都没有穿好,萧绝想伸手替她提,就见到冷香滢眼睛寒飕飕的看着他,
“咳咳。”萧绝咳嗽两声重新坐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们二人,在外还是要保持着距离,免得落人话柄。”冷香滢扫视一眼二人,空气中的情丝甜的腻人。
“是,萧绝明白。”
“我母亲的意思是,在外面规矩,私底下随意就好。”林娇娇把腿翘起,让他帮自己把鞋提好,
萧绝看了一眼冷香滢,见她没有异议,才敢动作。
年轻就是好,冷香滢看着两人想起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光,可终究物是人非,不免让人唏嘘。
“确实下了毒。”林娇娇没用银针测,直接闻就闻出了不对劲,“稻谷返潮应当是涩苦味,这袋子里却有淡淡腥味。”
萧绝凑上去用鼻子轻嗅,奈何他感受不到区别,冷香滢也没能闻到腥味,冬日积雪融化苞谷肯定会受潮,有些味道也正常,反正晾干后再煮熟,任何气味都闻不出来了。
“下的分量不重,不是常年和药草打交道的人察觉不出来。”林娇娇又掰开豆子,中心处略微发白,“看渗入情况,应该有段时间了。”
林娇娇把掰开的豆子放在嘴里,咬碎,舌尖感受毒素滋味。
“诶!”萧绝被她吓到,“这是毒!”
“我知道。毒药大都相似,光靠眼睛看分辨不出到底是何种毒。”林娇娇嚼碎后吐掉,又用清水漱了漱口,“尝起来发甜,口干,后舌尖麻。”
林娇娇把七八种食材都试了个遍,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除了她没人能看得明白,“这云裳朗还真是执着下毒,光尝就尝出了五种毒,而且每种毒之间互相影响,只解一种,另外几种便会发作。”
难怪军医太医都解不出来,怕是只有解毒圣手才能把这环环相扣的毒解开。
“既然是毒,为何户部没有发觉?粮草出仓定有专门验毒人试毒,只有确定无误后才会出仓。”萧绝不解。
林娇娇用银针贴紧谷米表面,银针发黑;把谷米掰开再测,银针未变色。“因为他们需要引子。无论是毒药还是解药都需要药引才能发挥作用。稻谷上面皆有一层淡淡气味,时间不久,应当是到了边境才沾染上的。”
没沾染上药引前还算不得毒,食用也察觉不到异样,只有接触到了药引,才会把毒显现出来。
而这药引,林娇娇猜测应当是空气中的什么东西,不然难以解释每种谷米上都有这么均匀一层。
“云国交战处地势低洼寒气重,将士们驱寒酒水里又加了大量的增阳药材,毒属寒,与热对冲,中毒者先是腹痛,军医若是以止泻用药,就会导致中毒者头痛、四肢酸麻,最后无力瘫软。”林娇娇虽未亲眼见到,却说对了所有病症,同萧绝收到的军报里一模一样。
“原本押送粮草的是四皇子,想必这几种毒也是他去户部时下的。”冷香滢拧眉,“可光凭猜测定不了他的罪。”
“还是要从书信入手。”林娇娇把写满墨迹的纸张平展铺好,整理上面的信息,制定解毒之罚,“琉璃说萧邬书房里藏有暗格,但暗格机关设置极其巧妙非常人能打开。”
“还请娘亲去天绝宗请宗主下山。”林娇娇给萧绝一个眼神,“你去调走萧邬府上守卫,给宗主创造机会。”
“这倒是不难。”萧绝答应下来,毕竟对于机关术的研究他并不精通,“只是要快些。”
时间不等人,冷香滢当即前往天绝宗找秦渊。
今日之前,她不敢想象天绝宗居然有一日会和皇室人联手破案。
“皇上对我讲,这毒本是云国皇帝让云裳朗所下,为的就是议和信上的粮食和马匹。”林娇娇见母亲走远,才和萧绝开口,“但云裳朗技高一筹,把毒给换了。”
所以议和使团提出的条件纵使比云裳朗提出的条件好应答数倍,皇上也不能答应,只因为议和使团带来的解药并不能解了东冗将士的毒。
“交战的地方可有什么花或是树?这上面沾染的气味均匀,不像是人力所做,我怀疑是花粉飘散在空中,再由风吹过来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一种名叫蛇花的花,冬日盛放、夏季枯萎,因颜色艳丽被取名蛇花,东冗也有,但云国地界最为常见,交战的地方就有一片。”萧绝行军打仗都会留意地况,连同生长的植物也会做打探。
“就是蛇花!”林娇娇在纸上画线,把几种毒联系起来,“蛇花是引,交战处蛇花泛滥,花粉飘散在空气中随着风吹到粮草上,就成了毒。”
“眼下毒可解,但解药剂量是个问题。”林娇娇从胸腔中叹出一口气,眼神悠悠,“只有下毒者才知道几种毒之间的比重,换言之只有云裳朗才能把解药准确配出。”
“你也解不了吗?”萧绝清楚她的医术,若是连她都没办法,那其他太医更是解不了了。
“只能粗略配置出,具体要看了情况才能下药。解药不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