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话虽这么说，可他的表情并不明朗。
秦渊虽说比不上李三医术，却也是天决宗当之无愧的第一，当初飞鸽到天决宗说琉璃受了伤，他的心就一直提着没能放下，如今号了脉终于放心了。
“李家有李匠在，大理寺卿的位子算是稳了，有他的手段在，没人敢从他手里夺官。”秦渊拿过林娇娇为琉璃配制的药膏，只闻了闻便分辨出里面的药材极其名贵，全是用银钱都买不了的无市之宝。
“好在没伤到筋骨，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秦渊把琉璃胳膊塞回到被里，转身看向阿八，“你就是上次去天决宗的小丫头吧。”
“是。”阿八显然对上次天决宗外门弟子打她的事生气，
秦渊招手让她过来，“娇娇身边有你倒是让人放心，可你这么小的年纪，师从何人能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我是阴娃娃。”阿八已经可以坦然说出她的身份，没了以前的担忧，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是什么，姐姐都不会嫌弃她。
“据我所知，阴娃娃寿命最高不超十岁，你如今也快了吧？”秦渊看她的骨架，虽说发育不良个头小了些，但应该也有八九岁了。
“还剩几月。”阿八语气明显低落，
琉璃想阻止宗主往下询问，冷香滢给她个手势，示意她不要管，今天就算是秦渊不问，来日她也要问个明白的，
不能留个来历不清不楚的人在娇娇身边，万一是个祸患怎么办？更何况是个武功高强的祸患！
“阴娃娃一向都是用玄铁拴着关在地牢水牢的，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秦渊曾经研究过前辈们留下的书籍，上面关于阴娃娃的记载还算详细，因饲养方式惨无人道，他记忆尤深。
玄铁打造的铁链，任凭内功再高强也挣脱不开的。
阿八还记得那日，满池子的血水，石板地缝隙杂草也看不清了颜色，每到一处都是鲜红颜色。
阿八讲述了一遍故事，说到最后哽咽住，“他们骗了我。”
骗了她这么久，让她一直以为听话就能活下去，只要听话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杀了太多的人，已经不在乎再多杀几百个了，疯魔的阿八，整个水牢没有对手。
“我不会伤害姐姐的。”阿八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可她除了言语没有任何能证明的，“你们不信，可以废了我的武功！”
“我可以不要武功的，只要让我陪在姐姐身边就好……”阿八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哽咽说完，“我想死的幸福些。”
有姐姐，她就幸福。
“就让她留下吧。”冷香滢做了主。
要按照以往她定不会留下隐患，可她做了母亲，心肠也变得软了许多，看着眼前孩子落泪，内心有几分的酸楚。
“你可想好，她的武功，琉璃绝不是对手。”秦渊清楚琉璃分量，天决宗小辈里排的上号，可在阿八手下过不了几招。
“娇娇选的人，什么后果她自己承担。”冷香滢叹了口气，“总不能为她做一辈子决定。”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人生，即使她身为母亲也不好随意插手。
冷香滢都这么说了，秦渊自然不再多言。
萧绝到时，李三正坐在摇椅上喝茶……
“萧绝？”李三还记得他-萧郯的弟弟。
“李三兄长。”萧绝礼数周全，纵使他是王爷，他是江湖中人，却还是俯了身，只因他救活了萧岷祁，这份恩情是还不清的。
“兄长？”林娇娇激动，不相信的眼珠左看右瞧，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你叫他，兄长？”
“对。”萧绝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兄长在世时，就是叫李三兄长的，他随着叫很是正常不过了。
林娇娇扶额，他们二人的辈分就没对过，之前陵襄王妃时她是萧绝舅母，如今她又成了他的侄女……总是差了一辈。
“你来此是？”李三看了看萧绝，又回身瞧了眼林娇娇，郎才女貌好像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笑，用手护在嘴前，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你娘知道吗？”
“知道。”
李三和萧郯打交道比较多，对于萧绝了解并不算多，只知道萧郯对他这个弟弟头疼得很，却又颇为宠溺，
模样长得俊俏，说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也不为过，和萧郯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萧绝的五官英朗中透露少年志气，眉宇中的洒脱萧然自成一派。
人品德行尚绝，难怪能让一向眼光高的冷香滢都满意。
李三继续坐到摇椅上，支着身子，慢吞吞的问话，“萧邬是你四哥，你抓他，下得去手吗？”
李三不是好心，也不是担忧，纯粹是看热闹的心态。对于皇室争斗他一向觉得有趣，戏文里读着不过瘾，实打实的参与才有意思。
想当初他救活半只脚踏进阎罗殿的萧岷祁后，萧郯让他保守秘密不能让人知道，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泄露，
口风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想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最后赢家又是哪个皇子，
本以为是萧郯，可他死了；又以为是萧绝，可他不孕无缘皇位；如今三四皇子两人一个失职、一个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