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雾栖贴暖宝宝的手一顿,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干着手中的事。
热水袋充好了,卓雾栖亲自上手给雾博远暖手暖脚,做完一切后,雾博远轻声叹气,面无血色,“很晚了,快回去吧。”
“回去什么?明后两天周末没什么事,这两天我在医院陪你。”不容置疑道。
雾博远没办法,只能将视线落在迟淮衍身上,今天能来医院也是多亏了人家。
谁知道迟淮衍被雾博远视线盯了半天,依旧能面不改色忽略。
无法,雾博远只好闭上眼睛佯装休息。
知道他是故意的,卓雾栖目光幽深看了躺着的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走廊上,女生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单薄弱小,她静静靠在墙上,长睫低垂,看不见眼中的情绪。
男人就静静站在她身边,三个手下降低存在感窝在一边。
时间流逝,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她抬眸,唇微张,“今天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迟淮衍,她恐怕回家会看见雾博远僵硬的尸体,到时候,她恐怕会疯掉,一如当年。
迟淮衍桃花眼看向她,眼中的真情实感让他意识到,于父女俩而言,他们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的存在。
他不由张口,往年磁性的嗓音带了点沙哑,“你义父呢?他是道上的神医,难道不能救你父亲。”
无心的一句话,让卓雾栖心脏瞬间难受起来,就连呼吸都带上了酸涩。
落在病房门口的目光开始涣散,就是一个眨眼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鲜血浸染的长梯,血腥气味像是海一样淹没了她,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淡淡吐出一口浊气,呼吸间都似带了杀戮气息。
“不知道。”
三个字隐瞒了真相,她知道迟淮衍不简单,迟家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着他父母是行不通的,她并不打算多说,就让那个神医‘活着’吧。
“话说起来,你为什么执着待在南城?”清明的双眼落在他身上,有探究也有怀疑。
从他出现在她家的那刻,她就知道这个人为谁而来。
“我已经帮你看过你母亲了,按理来说,你该回去了。”
坦然面对她的目光,迟淮衍哂笑,“栖栖,神医放心不下的不止你。”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能准时出现在你家吗?”他停顿下来,看狗都深情的瞳孔渐渐深沉,深沉到让卓雾栖自然而然忽略了他的称呼,喉间有些发紧,“什么意思?”
迟淮衍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当初见了神医最后一面,不仅叮嘱我要来找你,还叮嘱我在这段时间注意雾叔叔的状态。”
卓雾栖彻底呆滞住,这句话无疑的就像是一道雷直冲她天灵盖劈下,如果先前她还在自我否定,那么现在,她就彻底肯定了父亲和义父的情况一样。
让她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当年杀害她义父的凶手还没找到,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父亲他们目前的情况一样危险?
凶手,凶手!该死!如果三年前没有被那帮人拦截的话,她说不定,说不定就能有凶手的线索了!
唇角紧抿看出了她内心不是外表那么淡然。
——
第二日上午,迟淮衍的人跟着雾薄铭来到医院,那个少年白着脸,看着坐在病房外面一夜未眠的姐姐,抿了抿唇。
走过去,他蹲在卓雾栖面前,“姐姐……”
说了两个字,雾薄铭便再也说不下去了,鼻尖又开始泛红,吸吸鼻子就是不肯让含着的泪落下。
女生有些邪红的眼睛低眸凝视着弟弟,又抬眼扫过跟着雾薄铭的二人,心里在纠结一个打算。
父亲和义父关系很好,他们知道彼此的一切,可是雾薄阳兄弟二人却不知道,如果父亲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而不愿告诉他们,这一切都可以理解。
但,理解是一回事,他们的安全又是一回事。
“阿铭……”卓雾栖将弟弟拉起来,按在自己身边坐下,寒凉的眸子直视他,“你很聪明,现在也才读高一,如果姐姐打算送你离开一段时间,你会愿意吗?”
雾薄铭长睫随着卓雾栖的话而颤抖着,强制稳定声线,轻声问,“所以,我还是会成为姐姐的拖累?还是……”
抬起鲜红的眼睛,泪水随着他颤抖的身体落下,“爸爸他,他还是会……”
“阿铭,不会的。”此刻的卓雾栖很温柔,像是外面的烈日与冰雪结合的暖阳,她笑着,想是天使一样安慰着,“父亲不会有事,如果阿铭不愿意,那姐姐就不勉强你。”
三年前没能救得了义父,三年后,她绝不会再让父亲有任何危险,同样的还有雾薄阳兄弟。
“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
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照顾着雾博远,直到中午卓雾栖从医院外面买了饭回来,看到病房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
一个黑白休闲服显年轻风发,一个长相俊逸潇洒,一笑眉眼间的张扬倒是和陆际言很像。
二人无声对视,等卓雾栖走进病房内,那个男人轻啧一声,摸着下巴打量,“老大,这小姑娘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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