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对西园寺岚季的印象非常深刻。 不止是因为对方第一次见面就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帮了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次之后,诸伏景光就不断地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西园寺岚季的各种事迹。 讲诉人包括但不限于他在组织的上司,他作为卧底的接头人,还有他的发小。 诸伏景光从一开始的震惊并试图理解,到最后听得都有点麻木了。 只是诸伏景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西园寺岚季再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还能给自己带来新一轮的震惊。 再想到自己刚刚从其他组织成员口中听到的内容,诸伏景光不由得更加沉默了。 他发现所有和西园寺岚季沾边的事情最后都会变得让人很难以理解。 所以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西园寺岚季也有点懵,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熟人。 还是现在这种状态。 西园寺岚季沉默地看了一眼因为被自己抓着手臂而一脸躁郁的琴酒,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松手。 虽然场面有点尴尬,但他要是突然转变态度琴酒肯定也会怀疑,他和诸伏景光在组织里还是继续装不认识比较好。 而就在西园寺岚季和诸伏景光心照不宣的沉默中,卡尔瓦多斯则是先看了看西园寺岚季,接着又看了一眼琴酒,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尽管这么说自己的同事不太好,但琴酒是个什么性格组织里大部分人都很清楚,而琴酒现在虽然表情看着依然冷得掉渣,隐隐约约好像还冒着点黑气,但他能任由别人那样抓着自己还没有把那个人直接扔出去,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沉默的纵容了。 就很见鬼。 卡尔瓦多斯觉得西园寺岚季看着有点眼熟,但一时间也忘记了是在哪里见过。 “……琴酒,他是?” “一只老鼠,”琴酒冷声道,“我等会儿要审问他。” 卡尔瓦多斯:“……” 真的吗?可你这个态度看着真不像是要审问对方的样子。 琴酒显然也没打算和卡尔瓦多斯多说什么,这家伙是贝尔摩德那边的人,以那女人旺盛的好奇心,要是让她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己这段时间都别想安生了。 于是琴酒很快就开始赶客,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卡尔瓦多斯:“你的废话说完了吗?” 卡尔瓦多斯当然还想再问,但琴酒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心情颇为躁郁地瞥了西园寺岚季一眼,接着毫不客气地拽住了他的后衣领。 “走。” 西园寺岚季在这里每待一秒,都是在挑战他的神经忍耐度。 见西园寺岚季要被琴酒带走,诸伏景光忍不住微皱了皱眉。 虽然琴酒现在看起来并没有要伤害西园寺岚季的意思,但要是放西园寺岚季一个人和琴酒离开,也很难让人安心下来。 “啊,等一下。” 之前一直恨不得待在琴酒身边的西园寺岚季这回却没有直接顺着他的意思和他离开,他的表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挣脱开琴酒的控制,就往另一边跑去。 “你等一下我,我有东西忘记拿了。” 琴酒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西园寺岚季现在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西园寺岚季,” 琴酒叫他名字的语气简直就像是死神来收尸,“你真的以为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西园寺岚季回过头看了满脸写着“亲切友好”的琴酒,很实诚地点了点头。 琴酒确实是拿他没办法啊,但凡他有一点办法,西园寺岚季现在都已经是尸体了。 可惜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琴酒:“……” 他要杀了他,现在,立刻—— 看见琴酒又开始头痛,西园寺岚季很好心地上前一步扶住对方的手臂,以免琴酒气得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上。 老实说这一幕乍一看还挺兄弟情深。 西园寺岚季还在一边劝道:“琴酒先生,我觉得你还是看开一点比较好,你这样多伤身体啊。” 西园寺岚季也是体验过副作用的头痛套餐的,被折腾得最厉害的时候他一度怀疑自己会因此变成傻子,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西园寺岚季也是现场唯一一个可以共情琴酒的人。 但琴酒明显不需要他的共情。 事实上,听见西园寺岚季那番咋听起来还挺真情实感的劝告之后,琴酒的情况完全没有好转,反而因为怒气MAX越加恶化了。 诸伏景光:“……” 他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