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草图已经送到了扬州,清郑玄和蔡邕帮忙指点,但种平不记得历史上自己的这两位老师曾经主持过水利之事,到底不能彻底放心。
即便已经与广信的官吏商议过几回,几位老吏都觉得在两山之间修水闸可行,也都通过了种平设想的草图,可种平就是无法下定决定开始修闸,到今日也依旧是在绘测地势,开采石矿而已。
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种平越来越不自信,习惯性地将过多压力埋在心里,若是只让种平提个计策,不叫他全权负责施行,或许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反而是件好事,只是包括种平在内的所有人都尚且未能意识到这一点。
“算算日子,明日老师的信也该到了……最迟月末,这水闸必须开始动工。”
种平卷了卷案上堆积的乱七八糟的各种布帛,本来夜间就多思少眠,院中的鸭子又叫个不停,实在让人心烦,被糟蹋了的香菜地尚且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还有木匣中那两个送不出去的香袋。
他合衣卧在榻上,在心里数着秒钟,看系统面板上的代表时间的数字变化,偶尔也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明明知道系统自从第一次更新后便不再有回应,但种平还是忍不住会对着系统说一些平时从不会对任何人倾诉的话语。
窗外逐渐透了光亮,种平在心里跟系统道了一句“早”。
院子里的鸭子终于安静了许多,不再“嘎嘎嘎”地叫个不停,种平擦了把脸走进院子里,至少白天的他还会精力充沛的研究怎么挽救被催残了一大半的香菜地,无论怎么看,他都显得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