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有宿敌虎视眈眈,警幻顾不上给林黛玉加固法术,拖着身魂俱伤的身子,狼狈的逃了。
但她心有不甘,逃窜之时,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符篆,就着嘴角溢出的血,对着贾宝玉的院子施术。
“哇!”
“二爷,二爷你怎么啦?来人,叫大夫,快叫大夫!”
贾宝玉吐血了。
麝月吓得魂都要散了,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袭人还没好呢,可怎么办?
宝二爷若出事,老太太和太太、老爷,会不会剥了自己的皮?
寂静寒冷的冬夜,一个小院点起灯,有人趁黑走向二门。
紧接着,另一院子也陆续点了灯,哭声喊声接连响起。
然后,慌张的脚步响起,有人大喊,“快去请大夫,宝二爷吐血了!”
“林姑娘也吐血了!”
有人听到动静,跟着也喊了句。
二门候着的人愣了下,然后也大声喊起来,“叫小幺儿骑马去,快些,宝二爷和林姑娘都吐血了。”
很快,动静传到了贾母的院子里,白日里睡足了,她晚上睡眠便浅了,“鸳鸯,出去问问什么事?慌慌张张,吵吵闹闹的。”
屋外哭声传来,“老太太,是宝二爷,二爷吐血了。”
“林姑娘也吐血了!”
贾母大惊失色,眼泪不由自主流出来,“宝玉!林丫头!”
眼看着一口气就要岔,鸳鸯赶紧道,“现在虽说天冷,也可着实干燥,兴许是上了火,吐出来就没事了,小丫头们没见过世面,老太太不要着急,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又赶紧轻轻给贾母拍背、顺气。
贾母听了,稍稍缓神,至少这口气是正常了,她深吸口气,“你说得对,或许就是上火严重了些。”
她步履匆匆赶到贾宝玉院子。
贾宝玉脸色潮红,脑子迷迷糊糊的,“老祖宗,您怎么来了?袭人,快扶老祖宗坐下,晴雯、倒茶。”
地上的血已经清理干净了,可贾母依旧觉得,这屋里血腥味儿逼人,叫人心堵难受。
她泪如泉涌,“我的宝玉啊,你怎么样了?”
“老祖宗,我没事。”贾宝玉半睁着眼,胡乱去解身上的衣裳,脸色酡红,神情似有沉醉之意。
麝月与秋纹等,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袭人拖着无力的身体,赶紧去制止,“宝玉,不能脱衣裳,小心着凉。”
贾母沉下脸,“今日是谁跟在宝玉身边,可是叫他喝了酒?”
她声音严厉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麝月吓了一大跳,赶紧跪倒在地,“今儿二爷就在老太太跟前吃了饭,在屋里只吃了几块平日常吃的点心,没吃其他的。”
“袭人,嘿嘿,我好想你啊,咱们再来、再来共行那快活之事啊!”
贾宝玉脸上淫色浮现,伸手就去解袭人的衣襟。
偏偏袭人满心满眼都在帮他护衣裳,自己反而门户大开,一个不查,‘撕啦’一声,衣裳被他扯烂了。
贾宝玉犹未觉得不妥,反而双眼放光,双手一抓,脑袋就往上面拱。
袭人面红耳赤,连忙抱着自己身体,“宝玉,你别这样——”
“好袭人,来嘛,上次咱们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快来!”贾宝玉又去拉扯。
一屋子的下人都懵了。
心道:宝二爷原来是这样的!原来袭人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她早就上了宝二爷的床,成了他的人!
贾母气血上涌,大喝一声,“宝玉,住手!袭人,滚下去!”
此时,贾母厌透了袭人,怪她平日不庄重,勾搭了宝玉,害得他病了也想着那起子事。
袭人羞愧交加,惶恐不安,抱着身子缩到熏笼边偷偷垂泪。
鸳鸯见状,偷偷递个眼色给琥珀,让她给袭人找了件衣裳披上。
贾宝玉见了贾母身边的鸳鸯,腆着笑伸出手来,“姐姐,好姐姐,快与我来玩!”
鸳鸯已知他说的玩是什么意思,黑着脸躲到贾母身后,“老太太,二爷这样子不太对,不如让人请个道士来做做法。”
贾母点头,自己的宝贝乖孙子,向来知礼孝顺、懂得分寸,定是中了邪,否则,哪会如此失礼?
贾宝玉的奶娘李嬷嬷道,“老太太,不如用缎子把二爷绑起来,免得他脱了衣裳,着了风。”
最好嘴里再堵上布,他这个样了了,实在有些辣眼睛。
贾母瞪了她一眼,也只能无奈点头。
很快,大夫来了,把脉看了半天,什么坏处也没看出来,反而说他很有精力。
他怀疑贾宝玉吃了助兴的东西,可是没查到。
想到贾府曾经深得圣宠,想来是什么宫廷秘药,忍不住心中鄙夷:小小年纪就行那云雨之事,还要用药。
真是子孙不孝,贾府走下坡路喽。
贾母见他查不出问题,又让他去给林黛玉诊脉,并让鸳鸯去看着。
林黛玉这里倒没有兵荒马乱,有了季晴文给的符篆,那股窒息的郁气和心口的疼痛,慢慢缓解了,只是脸色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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