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他们自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且战且退,眼看着就要退到二门了。
黑衣人心中窃喜:看来,东西应该是藏在后院,否则,这些人不会退到这里来。林如海和他的继子,倒是放心这个义女。
突然,一大队人马从天而降,将这些黑衣人团团围住,守在府外的人也被人缠住。
厮杀一番,黑衣人终是落败,为首之人悲凉地吹了三声怀里的哨子,然后干净利落地抹了脖子。
林府内外,能跑的都跑了,跑不了的都自杀了,血腥味冲天,比那天晚上的味道还难闻。
季晴文的真话符,一张也没派上用处。
毕知节堪堪走到家门口,就被无言拽着往外跑,“大人,又有大批黑衣去林府了,世子让您赶紧带人去支援。”
他走到,正好林府外的人作鸟兽散,趁机抓了几个,身上没有武器,都说听到林府的动静,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至于身穿黑衣?自然是隐藏踪迹,免得被黑衣人误杀。
毕知节也不能杀他们,看热闹没有罪,不报官也没有罪,只能先把他们押到牢里,看看来交巨额赎金的是哪些人。
赵至淳让人把黑衣人的面巾都取下来,绕着摆好的尸体看了一圈,示意乔越他们也来认。
大家看了一圈,纷纷摇头。
毕知节带人来,也看了一圈,都不认识。
心惊且愁,压力山大。
赵至淳走到屋内,自顾倒了茶,“在江南,能有这手笔的,只有那一家。我查了盐务衙门的账,他们就像老鼠一样慢慢吞食,那些银子多半已经送出去了,可是,总留了一些留在江南、甚至滞留扬州。可怎么也找不到踪迹,如今看来,只能让他们自己内部生乱了。”
毕知节苦笑,“江南派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会自己生乱?便是乱,甄家也会派人调和。”
“若是乱子就是从甄家起呢?”赵至淳道。
毕知节摇头,“更难。”
大家族的人再傻,也不会拉着全族去死。
赵至淳道,“我查到些东西,只是你我去不了后宅,得请林家大姑娘出面才行。”
林意深这回倒是没有跑,一直战战兢兢躲在二门,听到毕知节和赵至淳要见季晴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乔越道,“毕大人和世子有要事和大姑娘说,深三爷请让让吧。”
林意深不让,“乔管家,晴雯妹妹只是个小姑娘,他们能有什么大事跟她说?让他们告诉我,我来处理。”
小姑娘能处理的事,他能不行?等他办好了,就能得到或赞赏、或钦佩的目光了。
“代表林府女眷,去给言夫人上炷香。”乔越道,“深三爷也不想府里跟言府成生死对头吧?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姑娘去了也能得个大度的好名声。”
林意深语塞,只能让人去喊季晴文。
季晴文听到毕知节和赵至淳要见她,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林府护院的胜利,原来是这二人的增援。
等她到了林如海的书房,赵至淳和毕知节才后知后觉,此时是后半夜,且府里血腥味重,她一个小姑娘,他们怎么就没想着缓缓呢。
这事儿明早再说也可以啊。
唉!
男人就是这么不体贴,两人又都是以正事为重的。
好在这林大姑娘胆大,又是第二遭遇到这种事,倒没有被吓吐。
赵至淳浅浅颔首,“我之前派人来府里‘偷盗’,是想让京城和其他人以为,林大人手里有东西没交出去,可以保你们兄妹三人安全。”
季晴文这才知道,原来最开始的被盗,是这人的手笔,看他年纪轻轻,想得怪多,但也是这份好心,引来这么多麻烦。
因着是半夜仓促起床躲避夜袭,季晴文忘记了戴面纱,而青梅去给她端水了,没提醒,是以就这么出来了。
赵至淳看她清亮的眸中有几分明了,又有几分嫌弃,不由微微欠身,“是我思虑不周,连累了姑娘。”
他也没想到,林如海手里真的有东西没来得及送到京城,且尤其重要,以致那些人一次又一次来抢。
季晴文扬着虚假的笑,“世子客气了。”
“今夜之事,我们此前便有预料,我与令兄也商量过。”赵至淳又道,“以后也会派人守着府里,无论来人再多,也会力保姑娘安全,姑娘请放心。”
季晴文深深叹气,她终于体会到这个世道男女的不同,林怀言不在林府都能知道的计划,自己这个看家的,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林妹妹约摸着,根本都不知道,唉!
毕知节也是头一回见到季晴文真颜,惊讶于她的靓丽袅娜,轻声带笑劝道,“贤侄女放心,我们办事有分寸,不会让你受伤的。”
“多谢大人。”季晴文冲他点头致谢。
“我们需要贤侄女帮个忙,改日去一趟言府,告诉言家三小姐,她母亲死的那晚,甄府的人偷偷去过。”毕知节和蔼笑道,“那曹姨娘只是个替死鬼。”
“我从来没有跟扬州的夫人小姐们打过交道,且我不善交际,从前是个不知轻重、不懂礼仪的丫鬟,还是请毕夫人去吧。”季晴文知道这其中定涉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