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
自打袭人和贾宝玉有过亲密关系,虽然也曾因为惧怕而不敢再行云雨之事,但贾母觉得爷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与其找个妖妖娆娆的移了心性,不如找袭人这个老实粗笨、好管教的。
王夫人见袭人自此后,见自己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宝玉的事都会一五一十细说,便也饶了她。
只严厉提醒她,不可在正经宝二/奶奶进门前生子,否则,定一床破席了结了她。
吓得袭人每回与贾宝玉欢好之后,都会亲手熬避子汤给自己喝,还得瞒着院里的众人。
否则,人人都以为她管束众人是为了显姨娘威风,更加不服气,让她难以抬起头做人。
夜已深,贾宝玉放松之后,袭人帮他清洗好,便睡着了。
袭人则拖着疲惫的身子偷偷去给自己熬药,又收拾了残渣才睡下。
贾府大宴宾客三天,然后又自家关起门来乐呵了两天,京城无人不知贾府出了位贵妃。
一时爷们接到的帖子多了,每日应酬不断;来拜访贾母的妇人也多起来。
王熙凤看着府里多起来的财物,乐得眉眼弯弯,暗道应该可以过个好年了。
明远帝知道贾府的大肆庆祝,冷哼一声扫向赵至淳,“她那边怎么样了?”
赵至淳低头,声音低低的,“死了。”
他去看了秦可卿,对方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与贾珍睡到了一起。
本以为是秘密,没想到如今,爬灰的事私下传得沸沸扬扬,让她始料未及。
她恨声道,“我知道,是上头那位恨透了我、恨透了我生父,容不下我们,所以才陷害我的,我不会叫他好过的。”
起初只是小小一场风寒,以前也不是没得过,如何就缠绵病榻,反复难以恢复了?
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且神不知鬼不觉,以致于太医都没有诊出来。
或许,诊出来了也不敢说。
赵至淳叹口气,“想想其他人。”
秦可卿喉咙一紧,千言万语再也说不出口,父亲只有她与弟弟两个孩子,她若破罐子破摔,弟弟的事暴露了,怎么办?
赵至淳走后,秦可卿吊死在天香楼。
此时,荣宁二府的红绸还未撤下,空气中还洋溢着欢声笑语和喜气。
季晴文睡到后半夜,听得二门上传事云板叩了四下,林黛玉也醒了,叫人出去打听。
很快,守夜的林妈妈回来了,“东府蓉大奶奶没了。”
季晴文心中一惊。
林黛玉也微微一诧,她对这位印象不深,贾母平时不大愿意她去宁府,只是觉得这么年轻就没了,心中诧异,又觉不安。
季晴文握着她的手,“你身子才好,戴好我给的符篆,不要过去了,外面有哥哥,后院有我出面,别冲撞着了。”
现在的符是清明他们知道情况后专门研制的,清心定魂,稳固、加强气运的。
林黛玉戴着,也觉得心头敞亮了些,又有季晴文和两位嬷嬷提及男女大防之事,还有那些珍本、孤本,她也不再得空就惦记贾宝玉了。
她点头,“我都听姐姐的,天气渐冷,姐姐早晚记得加衣裳。”
“嗯,你先躺着吧,我去老太太那里。”
寄住在人家家里,她得代表林妹妹去一趟。
贾母却不在自己屋里,而是在贾宝玉院里。
原来,这位爷半睡半醒之间听到秦可卿死了,心中仿佛被戳了一刀,竟喷出一口血来,吓得袭人等乱了分寸,还是李嬷嬷去回禀了贾母。
贾母一来,见贾宝玉换了衣裳要去东院,苦心劝道,“才咽气的人,那里不干净,且夜里风大,等明早再去也不迟。”
贾宝玉却不听,非得要去。
贾母无奈,只好命人备车,多派了跟随的人,又见季晴文来了,让她跟着去,还叮嘱道,“他身子弱、胆子小,你比他大,又素来胆大结实,好好照顾着些,看一眼就回来,那里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季晴文与贾宝玉去了荣府。
贾宝玉直奔灵堂,季晴文想了想,去见尤氏。
尤氏犯了胃疼旧疾,抱着肚子睡在床上,面色发白,面容发苦,“妹妹来了,我疼得厉害,恕我不能招待你了。”
她抹了抹泪,“哪能想到,红颜薄命,好好的儿媳妇,就这么没了。”
她拉着季晴文的手,“虽然论起来你是长辈,可她向来敬你们,她又没个子嗣,你有空多给她烧点纸,让她在下面不至于凄苦。”
季晴文便去了灵堂。
贾珍正哭得跟泪人儿一样,“合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道我这儿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她如今去了,这长房也绝灭无人了。”
能不痛哭吗?
贾珍知道秦可卿的身份,所以让贾蓉娶了她,想着太上皇那里有交代,皇帝那里以监督、监视之名也能蒙混过去。
可是,哪知道,某一天酒醉醒来,居然跟秦可卿有了首尾,她身上青痕斑斑,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惹人怜惜。
本想着是一朝酒醉办的糊涂事,二人心照不宣不再提及,平时也多有避讳,哪知莫名其妙又有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