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黝黑,没人守着,也没有半点声息,若是胆子小的,只怕要抱着脑袋转身跑。
季晴文成心要去看是什么鬼,自然不怕。
手里灯笼往前照,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就怕有人从后偷袭,虽然叮嘱了小丫头等她穿过去再离开,万一她是同伙呢?
眼看着就要走过去了,中间并无一丝差错,季晴文微微舒了口气。
走出穿堂,眼前开阔起来,夜风袭来,带着丝丝凉意。
季晴文觉得自己背后出了一身汗,吸了一大口气,突觉不对,这里没有冰盆,怎么会凉快?
有什么闪烁,季晴文下意识眯了下眼,然后就看到一个黑影迅速朝自己而来,带起一阵风。
她心中大惊,将灯笼甩了出去,然后蹲下身子,一个打堂腿。
“哎呦,痛死我了。”
是个青年男人的声音,而且有一点点的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季晴文脑子里电光石闪,明白了这个诡计。
合着是想弄个男人来坏她名声呢,可惜,她们不知道自己手上有功夫。
“来人,有贼子闯进来了,快来人啊。”她大叫起来。
从内心深处,她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这个时代的女性,有时候甚至会站在现代的角度来看待事情。
因此,并没有如那些人所料般,将这事捂住。
她就是要大喊,将这人的身份定义成贼子,然后放到明面上,免得以后有人拿这件威胁她。
她一边拿着灯笼使劲打,一边嚷嚷,“快来人,这里藏了个贼子!”
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当然,喝花酒的除外,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没有睡着,巡夜的婆子来得最快。
只见两个婆子打着灯笼,脚步匆匆而来,边跑边大声喊,“谁在那里?怎么回事?”
季晴文扬声道,“我带人去大太太那里给老太太拿蜜饯,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躲在常青树后面,把小丫头都吓哭了,妈妈们快来,把这贼子绑了送官。”
贾瑞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抱着脑袋求饶,“林大姑娘,别打了,是我,贾瑞,是我呀!”
两个婆子已经来到跟前,“大姑娘,快别打了,是府里瑞大爷。”
季晴文懵逼了,贾瑞?那个调/戏王熙凤的贾瑞?
他不调*戏王熙凤,来算计自己了?
她呵呵冷笑,“是学里那个瑞大爷?可别逗了,瑞大爷是读书人,怎么会做那鸡鸣狗盗之事?我看你就是在坏府里的名声,指不定是外头哪个泼皮,趁着府里盖院子,溜进来偷盗的。”
“林大妹妹,我真是贾瑞,嫂子们,快帮我把大妹妹拉开,哎呦!”贾瑞疼得想哭。
这林大妹妹,偶尔远远见过一面,面若桃李、身段窈窕、恍若仙女,却不想这么大的力气,打得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毫无招架之力。
太可怕了!
是谁说只要抱到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后还能搭上林家,走上仕途的?
送给他,他也不敢要啊,太凶悍了,比琏二嫂子还凶悍。
起码,王熙凤面对贾琏时柔情蜜意,对贾府这些叔伯也从来没有大声怼过。
季晴文犹不打算放过他,将一个婆子伸过来的灯笼一脚踢飞,顺势又踢了贾瑞几脚,“胡说!现在各处门都已经上锁,你要是贾瑞,怎么还在后宅?”
“哎呦,我真是!你们打灯笼照照就知道了。”贾瑞欲哭无泪,婆子们都听出声音了,怎么林大妹妹还不依不饶?
话说,这两个婆子怎地这么没用?两个人还拉不住一个小姑娘?害自己白白被打这么多下。
“我真是贾瑞,林大妹妹快别打了,我是听说老太太病了,去探望一番,然后又去寻琏二说了会儿话,忘记了时间,真不是盗贼,大妹妹不要乱说。”贾瑞带着哭腔。
季晴文面带鄙夷,她会信?
“两位妈妈别听他胡说,我一直在老太太那里,根本没有见到他。琏二嫂子在坐月子,琏二哥根本不会在他们那里待客,他胡说八道!我看,他根本就是想趁机偷东西,被抓住了才狡辩。将他送到琏二嫂子那里去对峙。”
她觉得,按照剧情,贾瑞应该调/戏过王熙凤才对,如今把他送出去,王熙凤肯定会借机收拾他。
又来了两个婆子,终于将倒地的贾瑞扶了起来。
一人赔笑道,“林大姑娘,真的是瑞大爷。他进来时我看到了,手里拿着东西,去了老太太院子里。想来是你们在屋里,便没有进去,瑞大爷与琏二爷向来要好,兄弟俩说着话忘了时间也是有的。”
另一人道,“是啊,都是一家人,各院也都锁了门,哪能偷着什么东西?都是误会。如今府里事多,老太太和二太太又都病着,还是不要惊动她们的好。”
“是啊,林大姑娘,我们这就送瑞大爷出去,所幸您也没事,让张婆子送您回去吧。”
季晴文心中冷笑,呵呵,他是偷不着东西,他想偷*人。
这些婆子想要息事宁人的原因也很简单,她们确实没有参与设计这件事,她们是贾母算计好来碰巧遇见这件事的人。
只是她们不知情,所以现在事情有出入,她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