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为正色道,“宝二爷的玉被人调换了,现在的玉里有夺人气运的阵,我估计此人即便不是在林家布阵的人,也与那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稍后会破阵并施法追踪那人踪迹,有些东西来不及准备,可能还需要大姑娘提供,还请行个方便。”
他递了张清单过来,补充道,“此举也能反噬那施法之人。”
季晴文点头,只要清明他们有的东西,都好说。
“缚仙索?”
谨为道,“只是捆住修士的手脚,让他们不能施法,还有封咒符,是阻止修士施咒的……”
待做法重伤了那施术之人,他就前去捉拿。
这些都是以前没有听过名字的,季晴文不仅不修道,还对此途一窍不通,没有听说过。
但清明他们都听过啊。
事实上,当他们看到那一筐书的时候,个个都呆愣了;再看里面的内容,对那个叫谨为的道士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明之前他还是不太懂的水平,可这么快就已经要追上他们了,连师傅都夸他天赋奇佳,是可造之才。
他要东西去对付那邪修,他们自然会给,都是名门正派研究出来,专门克那邪修。
东西很快备齐,谨为在贾母院里驱逐闲杂人等、施术。
早已回到自己洞府,正在调息的警幻胸口蓦然一疼,浑身有如被钢鞭抽打般剧痛,她忍不住哀嚎,心中暗恨。
到底是谁?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坏她的好事,如今更是把那专门针对她的术法施在她身上,害得她又遭遇重伤。
难道,清明师徒也进书中来了?
否则,那熟悉的、被伤害、被压抑的术法,从何而来?
她忍痛用收敛灵气的符篆包裹住宝玉,又施术切断与贾宝玉的联系,匆匆收拾了一下洞府中的宝贝,狼狈逃离,也顾不得安排其他。
察觉到对方利索地切断与贾宝玉之间的联系,谨为心中一叹,再追踪便有些难了,好在已经伤了那人,寻了踪迹还能找到。
到晚间,王夫人和贾宝玉渐渐清醒,说腹中饥饿。
贾母喜极而泣,连忙吩咐下人给他二人熬了米汤,看着他们喝完又细细关心,发现是真的神智清醒、没有不妥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府里人人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便是一向与王夫人不睦的刑夫人,也叹了句‘阿弥陀佛,万幸是好了。’
贾母喊了贾琏,问是何人施的法救人。
贾琏笑道,“是与林家兄妹一起来过的谨为法师,他说邪道把宝兄弟的通灵宝玉拿走了,现在这个是染了邪祟的,已经带走了。”
贾母一听,满脸的欣喜烟消云散,失口道,“怎地能让他拿走?”
这可是宝玉的命根子啊。
随后又气又恨又悔,“宝玉屋里的人呢?将她们给我捆了严刑拷打,好好的,怎么就让人换了玉?今儿是换了玉,改日又换什么?”
莫不是要把她好好的宝玉也给换了?
后宅的事,贾琏可不掺和,王熙凤也不想掺和,可贾母点了名,“凤丫头,这事儿你去查,好好儿给我查,一个也不要放过。”
那些奶娘子、大丫鬟也着实不像话,是该好好敲打、惩治一番了。
这可是极好的耍威风的时候,尤二一听贾母交给了王熙凤,面色便有些不好,但她极会看人脸色,知道贾母正在气头上,也不好说要自己来,低着脑袋,悄悄跟着王熙凤出去。
王熙凤先去了林家姐妹的院子,跟她们说了贾宝玉与王夫人的情况,又重重叹了口气,小声道,“这两天兵荒马乱,人进人出的,上哪里去找线索?
她这些日子都不大管府里的事,哪里知道什么?
只看见袭人都哭得要昏厥了,麝月也没头苍蝇似的,李嬷嬷等几个上了年纪的也哭得头晕沉,路都走不利索。
这都是能进贾宝玉屋里接触他玉的,端看这情形,是一点可疑之处也没有。
无心盘问有心,能拷问出什么来?
林黛玉道,“谨为大师说玉被换了,可纸人又是谁放的呢?”
王熙凤眼睛一亮,对哦,前些日子,那马道婆来才过府里,每个院子都去看过。
她们这些人,说得好听是神婆,其实,最没下限和良心了。
而且,以前宝玉有个事传到外面,她跑得比谁都快,如今中邪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也不来问候一下。
明显有鬼啊。
王熙凤站起来,“两位妹妹,我便不与你们闲聊了,等事了了,咱们再说话。”
季晴文也知道此事刻不容缓,忙送了她出去。
贾宝玉院里的人全部被抓了起来严加拷问,可没人招认。
而贾琏出去拿马道婆,也没抓到人,只是桌上未吃完的饭菜和尚温的水,知道她是听到动静后跑的。
虽然没找到人,却也知道此事定与她有关。
贾宝玉院里的人已经被问了两遍,依旧一无所获。但因为马道婆,也让她们的嫌疑稍减。
贾母知道后气恼交加,她还是宝玉的寄名干娘呢,怎地就干出这没良心的事来?
气得让贾琏去报官,连同那些鬼人、纸人都交给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