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贸然去拖累人家,林怀言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性命攸关,必须得去。
因此,有些惭愧,又有些意动,脸色有些精彩。
一阵风吹来,似乎将清晨地上的露珠也卷起来,带着些许湿润和水气。
春天的清晨,风微凉。
林黛玉走了许久,累,微喘,被风一吹,身子抖了一下,靠在季晴文身上。
赵至清的心,也抖了一下。
心中越发不舍,却也越发坚定。
他要回京城,要去稳住他们的大后方,不给甄家人欺负他的未婚妻、大舅哥、大姨子的机会。
“我走了,林兄保重。”
他走出去五米远,一个披风‘飞’到林怀言的头上,把他的脸盖住。
“天冷,别让二姑娘冻着了。”
有个东西掉落在地。
季晴文捡起来一看,是块晶莹剔透的纯种绿玉佩,背后刻着一个‘清’字。
“这是我贴身戴着的玉佩,皇祖父赏我的,危急时刻可以去当地官府调动五十兵卒。”
林怀言从季晴文手里拿过玉佩,就想还回去。
可赵至清带着人走得飞快,拐过小小的山坳,不见了。
林黛玉小脸微红,心中涌过细微的暖流。
方才赵至清回眸,眼中情意倾泻而出。
她不懂,这个二公子怎么看上了自己,以他的身世,什么样的贵女找不到,怎么就偏偏找了自己这个无父无母的呢?
世人娶媳,如自己这般父母双亡的,一般不会娶,因为命太硬,克亲人,忌讳。
二公子如今一头热,想来等与王妃说了,便会熄了这火吧,王妃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儿,她淡然对林怀言一笑,“二公子心善,同情咱们,哥哥把东西收起来吧,平安回京后,把东西还给他便是。”
林怀言点头,只能如此,又对几位留下来的王府侍卫拱手行礼,“麻烦几位大哥了。”
方存是跟着义康王在边关待过五年的斥候,后来跟了赵至清,变成了给他寻摸好东西的。
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如今到了江南,多山多水,虽然与边关地形有差异,可到底也是要亮自己本事的时候,且林家人有礼,又见二公子对林二姑娘上心,自然不会瞧不上人家。
于是也回了一礼,“两位姑娘想是累了,我与兄弟们去打探一番,林公子确定一下,待会儿是往哪个方向走。”
林怀言点头,与季、林二人商量,他猜测,赵至淳到江南来,多半是为了找甄家犯罪证据。
“咱们去找赵世子,只有他才能护着咱们。父亲母亲迁坟是大事,我必须现身。”
如果在此之前,就让甄家焦头烂额,腾不出时间对付自己几人就好了。
季晴文与林黛玉齐齐点头。
季晴文道,“我手里有些药粉,应该能隐藏踪迹,咱们小心些,别让人看到,一路就安全多了。”
但是,人要吃喝拉撒,仓惶逃离,手里没有东西,必须去到有人的地方买。
一遇到人,行踪就会暴露。
林怀言道,“想办法乔装一下,身份也改一下。”
最好是扮作商人。
商人走南闯北,带护卫,口音不同,都说得过去。
现在的问题是需要车、需要货。
但有这十几个护卫,每人采买点货,弄个马车,不是难事。
季晴文道,“乔装的问题交给我。”
她借口要方便,与林黛玉去了背人之处,在包袱里摸索了一阵,悄悄从空间里拿出几个烧饼。
其实也有香软的面包,她不敢拿出来,太骇人了。
烧饼倒是与这个世界差不多,推说是婆子做的便行。
方存很快回来,与底下的人交换了信息,对林怀言道,“左右都有零散的人家,这里离河边近,不要暴露踪迹,咱们往人多的市镇去,扮作行商,姑娘们坐在马车里,我们明暗两队人,不那么打眼。”
林怀言称是,又把兄妹二人的计划说给他听。
方存点头,与自己不谋而合。
他用薄衫装了几个红色的果子,“我们试过了,江南常见的野果子,没有问题,可以小小的充饥和止渴。”
大男人肯定吃不饱,但也能哄哄肚子,姑娘们肠胃小,应该不会太饿,就是怕走不动。
林怀言从身边拿出几个烧饼,递给方存,“家中婆子备着的,装了几个在包袱里,还请各位不要嫌弃,将就着分着吃了,好歹垫一垫肚子。”
方存接了过去,掰成块分给众人。
有了这五六个饼子,也不会那么容易倒了,至于水,去附近农户家水井偷点就是。
几人吃好喝好,季晴文拿出气味遮盖粉、干扰粉等,有的洒在人身上,有的撒在路上。
几人朝着上清县的方向而去。
为了避开人,都是山路,好在季晴文和林黛玉每日都有强身健体,虽然走得不如侍卫快,但没有落队。
赵至清与几人分开之后,朝着河边而去,拿出能证明他身份的玉牌,找了船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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