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国人在大乾京城待了三个多月,走到哪里都是被客气有礼对待,甚至还有些贪慕虚荣、想开洋荤的贱女人主动献身,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
他们也气到不行,顶着鼻青脸肿、破烂的衣裳和受伤的身体去宫门口,非要太上皇给个交待,被守宫门的侍卫拦在外面,他们便在外面蛮横撒野,叽哩哇啦乱叫,还对围观的百姓呵斥、扬拳。
引得百官都有微词,甚至还有人揣测,他们是不是真与蛮夷勾结,意图以一强硬一示弱(实则搞事)在大乾内外搞事。
两个时辰之后,赵至淳还没醒来,眼瞧着脸色又差了,晕过去又醒来的义康王妃都半疯了,将那些前来看病的太医都乱棍打了出去,嚷嚷着自己的儿子一定没事、一定会好。
看着府里的仆人一边担心一边流泪。
听说瀛国人围在皇宫外要说法,义康王妃气炸了,带着王府的侍卫又去打人,还称他们若不把解药交出来,要把良行和田松等人凌迟处死。
可瀛国人哪里有解药?
有人抖机灵,献出去一份,义康王妃直接给他服了,这人吃了后跟羊癫疯一样浑身乱抖,气得义康王妃直接将人给捅了。
瀛国人自然不依,叫嚷着还手,然后又是一场械斗,王府伤了十来个,瀛国人死了十来个,伤了二十多个。
宫门前都是血,哀嚎声、叫骂声传了好远。
这下可捅了篓子了。
哪怕赵至清带人围打瀛国人宅院,也没有弄出人命,王妃一出手,直接将双方的矛盾血淋淋摊开来。
太上皇将王妃传至大明宫,指着她鼻子骂,“妇人短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朕好不容易才让沿海安稳,你是想再挑起大乾与瀛国人战事吗?你是这天下的罪人,万死难消此罪!”
义康王妃红着眼睛,“淳哥儿是儿媳十月怀胎生下的,可也不全是儿媳一个人的,他是赵家的血脉,是太上皇您的亲孙子。他被人毒害,至今生死难料,您还要纵容瀛国人吗?”
“您就不怕王爷知道后,心痛死吗?你就不担心王爷有个万一,边关无人镇守,再起战事吗?那些人瀛国人哪里是来求和的,我看他们分明就是来挑事的。”
太上皇被她的忤逆气到,“胡说八道,拖下去,给我打,重重地打!”
不给颜色瞧瞧,这些孽障一个接一个,都开始给自己找不痛快,连表面的孝顺也不装了。
“慢着!”明远帝大步而来,“父皇,至淳生死不明,王妃爱子心切,且瀛国人作恶在先,不能怪她。”
“朕已经同意父皇的提议,同意了南安郡王签署的协议,可瀛国人不将大乾放在眼里,肆意伤害我朝王府世子,若再不从严处置,我朝颜面何存?以后瀛国人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随意凌辱大乾百姓?”
“父皇,此番哪怕您斥责孩儿忤逆不孝,孩儿也要从严从速处理瀛国人之事,也要彻查他们在边关的恶行,还百姓、还至淳一个公道,以后绝不允许任何一个瀛国人,在我朝境内罔顾人命、妄作胡为!”明远帝掷地有声。
他收到赵至淳的密报,言明这是一个计划,让他看准时机挫瀛国人锐气,再查查边关失败内情。
毕竟,这些瀛国人的武力值,感觉不是特别高。
看着那些被打得面目难辨的瀛国人,明远帝心中疑惑加深,正好给他机会往东部沿海光明正大派人。
太上皇训斥,“京城的事,在京城解决就好,你非要闹大到所有瀛国人都知情,再生战事吗?你口口声声为百姓好,还不就是要往沿海派人,削弱南安郡王在沿海的军事控制权吗?”
听得他明显的拒绝之意,明远帝明了,这沿海关卡,还真有猫腻,难怪自己派去的人总是探不到消息,偶尔探到些风声,很快就在双方的斗争中‘牺牲’了。
他要安插人,又要费一番功夫。
他一脸痛色却又态度坚决,“无论父皇如何责怪,朕都要给百姓、给至淳一个交待,给这些蛮横残暴的瀛国人一个教训。”
“你敢忤逆朕?”太上皇怒道。
明远帝正色道,“父皇错了,孩儿是在给父皇正名,那些瀛国人仗着您仁慈宽厚,将您的恩赐当成骄奢的资本,不把大乾人当人,若不重重处罚他们,他们定要以为我大乾人人可欺,倒辜负了父皇想要双方和平的美意。”
“你放心,朕也不想生战事,若他们肯老老实实,自然皆大欢喜,若他们冥顽不灵,那就只能将他们打老实了。来人,送义康王妃回府,让太医院院首去王府守着,一定要将至淳救回来。”
明远帝转身离去,太上皇气得将殿内的东西又打砸一番。
他们以为昏迷不醒的赵至淳,正躺在床上吃东西。
“有劳大姑娘了。”
他半躺在床上,因为昏睡的时间有些久,双手一时无力,只能由人伺候着吃喝。
但他向来嫌女人麻烦,不让丫鬟服侍,且不好泄露他的真实情况,只能让季晴文喂他吃饭。
他眼含内疚,如此有礼,倒让季晴文有些不好意思,“应该的,事权从急,没有让你思考好,是我心急了。”
赵至淳笑道,“我已经答应了,不怪姑娘。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