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卿和林清染被许知南几人围在中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裴言卿的手一直抱着林清染,好像生怕她冲出去了似的。
“王爷,老臣杀出一条路,你和王妃先离开,老臣断后。”
程将军心里就一个想法,一定要护摄政王出宫,不能让一代功臣命丧黄泉。
“不如程将军亲自护送本王出宫。”
“啊?那……”
正说着,宫门口突然涌进来许多人,为首的便是暗七,瞬间程将军他们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而城门处,神策军快马加鞭进城,重要路段全部控制起来,确保不会有人进宫支援皇上,而且神策军还在宫外处拦截了太子的人,这些人都是太子一直养在城外的兵,为的就是刺杀裴言卿,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太子本想着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也被神策军一举拿下。
神策军进宫以后,直奔勤政殿,目的只有一个,捉拿皇上和太后。
可此时太后见局势不利于自己,早在暗卫的保护下退出了勤政殿,只有太子和皇上还被困在里面。
因为太子和皇上事先并没有做足准备,所有的将军都在大殿之上,根本没办法下令让人去城外调兵,所以这场宫变仅仅两个时辰,裴言卿就以压倒性的优势将皇上和太子变成了阶下囚。
眼见人群里没有太后,裴言卿看了一眼澜月,澜月意会带着暗卫马上转身离开,却不想被林清染叫住了。
片刻后,林清染从勤政殿偏殿出来,给澜月指了个方向。
“王妃,那个方向是冷宫。”
“对,太后就藏身于冷宫,目前还未找到出宫的办法,所以你要加快速度找到她,另外,以防万一,冷宫外出入的宫女都不能放过,确保无一遗漏。”
“属下遵命。”
若只是宫里的事,太后跑就跑了,一个老太婆出去了又能成什么事,根本不足为惧,可是太后与裴言卿母妃的死是有关联的,所以必须找到她,否则真相永远都是个迷,也会一直困扰裴言卿。
大殿里,皇上和太子已经被捆绑,画面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就算有文臣想替皇上说句话,可看着武将们各个提刀相向时,也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裴言卿,你这是忤逆,是谋权篡位,是会被世人唾弃的,朕是你的亲哥哥,是这东岳国的皇上,你居然当着众大臣的面谋反,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那年,父皇弥留之际,你们母子将我拦在宫外,不让我与父皇见面,父皇就知道了你们母子的野心,所以父皇将遗诏悄悄托付给了吴公公的徒弟周笕,你们寻遍了皇宫也没找到遗诏,便伪造了传位圣旨,称父皇传位于你,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未拿出过真正的遗诏吗?”
皇上混浊的眸子抬起,看着裴言卿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就好像很多年前,他总是满心欢喜的跟着自己一样,那时候的裴言卿天真无邪,犹如清晨的露珠,是这宫里最干净的孩子,皇上甚至想不起来,裴言卿是何时变得阴冷淡然,寡情薄意,而自己每每想起他,竟都是如何杀了他。
“为…何为…”
“因为那年你伸手救了我,虽是你的母妃下手要杀我,但是从你救起我那一刻,我就已经将你们母子分开了,我相信你是这宫里真心待我的人,也因为我知道你们母子的心思,所以,皇位而已,你喜欢我就给你,太后的刺杀你来求情,我便不再追究,我以为只要我不计较,我们就还跟小时候一样,呵呵…裴寒琛(皇上)这些年,当年的救命之恩,我都已经还清了,从此我与你再无关系,这皇位与你也再无关系。”
那些年,许是自己的母妃离世,先皇虽疼他,可并给予不了裴言卿太多的关爱,所以当时的裴寒琛便成了裴言卿的寄托,以至于这些年,无论太后做出什么事,裴言卿都是一笑了之,本想着,既然皇上喜欢,那就成全他,让他做一辈子皇帝,可谁曾想,他居然动了自己最珍贵的人。
“言卿,哥哥是真心对你的啊,只…只是……只是这些年,太后一直跟我说,你若不死,我的皇位就随时有可能会被抢走,多少个夜里我都…都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父皇在严厉质问我,为什么抢了你的皇位,可我没办法啊,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根本不可能再将皇位还给你,否则我就会成为东岳国最大的笑话,言卿,哥哥不想这样对你的,假如…假如当年你就跟我说,说你并没有贪恋这个位置,那这些年,咱们之间又岂能有这么多隔阂,终究是我亏欠了你,哥哥对不起你!”
皇上已经老泪纵横,可裴言卿心里毫无波澜,现在无论皇上再说什么都打动不了裴言卿,就像那么多年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的。
“将裴寒琛和裴景炎带下去,关进大牢,派人严加看管。”
“是,王爷!”
“言卿,给哥哥一次机会,哥哥一定不会再这般对你,我…我们还如小时候一般兄友弟恭,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你受……”
“带下去!”
澜夜看出来裴言卿的不耐烦,招手让人速速将皇上和太子带了下去,二人自知无力回天,便犹如尸体一般被侍卫拖了出去。
瞬间大殿里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