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佑和定海珠就这么明争暗斗地到了谢桉家门口。
谢桉将钥匙拿出来,夏佑立刻接过来开了门,行李箱被他放置在一旁,定海珠则把怀里的谢桉放在沙发上。
“谢谢。”
将身体倚靠在沙发上,谢桉又对定海珠道了声谢。
“不用谢,不过…”
定海珠坐在她身边,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时间太晚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地方住,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今天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可以是可以,但你恐怕只能睡沙发。”
“为什么?”
眸子划过一丝不解,定海珠指了指主卧旁边的房间。
“那间不是客房吗?”
谢桉将裤脚挽起来,脚踝处的红肿消了许多,但走的时候还是有轻微刺痛。
“之前是,但从今晚开始,就是夏佑的房间了。”
每个字定海珠都认识,连成一句话,它莫名就听不懂了。
夏佑弯了弯唇,他将放在茶几下面的医药箱拿过来,非常自然地坐在谢桉另一边,一副无害的纯良模样。
“姐姐,我给你上药。”
本以为谢桉会轻易接受,没料到她却是直接将药水从夏佑手里拿了过来。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
非必要的时候,她不太想接受夏佑过度的关心和照顾。
两人之间,保持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是最适当的。
她不打算给自己养个情弟弟。
还有一点,林星言之前给她上过两次药,夏佑帮她上药的举动,让她想起林星言,没来由一阵烦闷和厌弃。
面上浮现一丝怔愣,夏佑总觉得谢桉出差回来后,虽然答应了要他搬进来一起住,但也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谢桉没看他和定海珠,只是垂着眸子,将药水倒在掌心搓热,然后覆盖在脚踝上,一点一点上药。
侧脸平静,唇色微淡,黑眸沉沉。
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夏佑想起谢桉下午给自己打的那个微信电话。
镜头里的她,身上有许多擦伤,眼神彷徨破碎,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甚至落了眼泪,跟平常的她,大相径庭。
那种神情只显露了几分钟,她很快就恢复了情绪,逞强地笑着跟他说没事,没一会儿就挂断了通话。
即便只是这样,夏佑却依旧很在意。
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桉原本穿的是黑色吊带,而现在,她换上了宽松的咖色短袖,遮住了身上的一部分伤,只有小臂上还有不算太明显的擦痕,看上去已经上过一轮药了。
见谢桉拒绝了夏佑的帮忙,定海珠有点暗爽,笑嘻嘻开口。
“我帮你。”
说着就要伸手,结果还没碰到,就被谢桉用手背拍开了。
“我都快结束了,别帮倒忙了。”
“好吧。”
定海珠讪讪收回手,摸了摸耳朵,瞧见夏佑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桉的胳膊看,顿时格外不爽,故意将夏佑挤到一边。
“不过,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谢桉用纸巾简单擦了擦手,把药物重新整理好,放到原位,起身去洗手,定海珠格外自觉地扶着她。
“什么叫那间客房成了夏佑的卧室?”
清洗完手,谢桉才转身看他。
“字面意思,我们今后要住在一起。”
“为什么?”
定海珠怄死了,夏佑又不是她的亲弟弟,干嘛要住在一起啊?
“姐姐是为了帮我。”
夏佑走到谢桉身边,捏着衣角,长睫微垂,满脸愧疚和不安。
得,这死孩子又开始演了。
定海珠心中冷笑,却没打断夏佑的话。
它倒是要好好听听,这当中是个什么缘由。
眼看夏佑要张口,谢桉却忽然拍了拍夏佑的肩膀。
“这么晚了,我们还没吃晚饭,你明天要上学,咱们早点吃完休息吧。”
被谢桉这么一打岔,夏佑似乎忘记了刚刚要跟定海珠说的话,振作了一些。
“好,我回去把菜热一热,姐姐待会过来就好了。”
一双润润的眼睛望着谢桉,像是全身心都信赖她,夏佑笑的时候,嘴边有两颗很可爱的酒窝,看起来更加温顺。
夏佑回隔壁屋了,客厅就只剩下谢桉和定海珠。
谢桉坐在小凳子上,开始整理行李箱,不等定海珠接着问,她就主动讲了原因。
“夏佑是我隔壁家的孩子,他爸不久前去世了,房租今天到期,没人可依靠,他现在是高三生,关键的一年,反正我家里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顺手就帮他一把。”
定海珠蹲在谢桉身边,揉了揉眉心,斟酌着用词劝她。
“善良挺好的,但现在的学生都很早熟,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他手脚不干净,或者心思肮脏,伤害到你怎么办?”
“和异性住在一个屋子里,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同居,你清楚吗?万一传出去了风言风语,那些人不会过多指责夏佑,反而会觉得你行为不端。”
把两盒荔枝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