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关于改进工具上,毫无头绪啊!”蓝老二实话实说道,脸却悄悄红了。
也对!
刚豪情壮志的说要试一试,却是一转头就被打回原形。
教他如何不窘迫?
“不急!慢慢来!我们先来把所有东西捋一捋。
从你常年做木工的角度来看,你觉得脱粒用具的原理是什么?”百里玄安慰道。
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蓝老二很快找到状态,侃侃而谈起来。
“如你所见,我们常用的脱粒工具有两种。
一种是用木头和石臼做的,推动石臼,就能脱粒。
与其说它是一种脱粒工具,倒不如说它也兼顾了脱壳的功能,好或者不好,我们另说。
因着石臼太重,费时费力也不说,最大的不方便还是容易压坏谷子,不利于谷子长久的保存。
农家人,就靠着田地里的那么点收成过活,要撑到来年收成的时候。
一个不小心,脱粒脱的不好,谷子容易霉坏。
到那时,扔舍不得扔,吃又不能吃,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好的粮食被糟蹋了。
另外一种,是比石臼更简单易得的一种种工具。
看起来像个有底的大漏斗,靠人力在边沿摔打稻子,就能靠着蛮力让谷子落下来。
这样打下来的稻子虽然干净,却也容易飞出去,无形中损失不小。
除了那些眼皮子底下的稻粒子能捡起来,那些飞远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浪费掉。
辛辛苦苦一年,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谁家不心疼?”
蓝老二一边说着,百里玄的脑子里已经不断的模拟起合适的改良方法来。
能不能把石臼和大漏斗结合起来呢?
能轻便些、省力些,更好。
若是能站起来脱粒,就不用长时间弯着腰。
最好是让那些谷子都能落在方便拾起来的地方……
即便不能都一一实现,一一想出应对之策后,再结合实际情况做出取舍
一道光从两人脑中闪过,却快的谁也没能抓住。
就这样,两个看似不搭嘎的人,带着个惹人瞩目的小崽子,两大一小,在烈日下席地而坐。
远远看过去,三人好似做游戏般,你比划着他来猜,气氛莫名的和谐。
众人也只当两人在逗弄孩子,时不时的往三人的方向看上一眼,再和身边人耳语上几句。
却没人真的走上前,打扰几人。
一下午的时间,三人就那样顶着烈日,半点不觉得酷热难耐。
忽然,两个大的激动的抛下小家伙,寻了块空地,随手拿起地上的树枝,你一笔我一画的在地上画了起来。
对着画好的画,两个大的你来我往的激烈讨论半天后,又会推翻重画。
然后再次画到某个有争议的地方时,又得你来我往的进行一场辩论。
百里玄从理论出发,蓝老二从实际出发,两人火药味十足。
让众人安心不已的是,两人只动嘴不动手。
最大的动手尺度,不过是毁了对方的画,远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每每谁也说服不了对方的时候,两人就会目标一致的把目光投向懒懒,满脸希冀的盼望着小家伙支持自己的想法。
然后,小家伙确实是支持了自己的想法的。
不过,是她自己的想法。
想她两百多年的人生阅历可不是盖的,她虽然没那么多的真知灼见,可真有人把饭喂到她嘴边的时候,她还是知道怎么张嘴吃的。
结合两个的想法,综合出一个更合适的办法,对她来说,简直是手拿把掐。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总结,效率十足。
就这样,在没人打扰的第二个时辰里,百里玄和蓝老二总算是意见达成统一,即将改良好的脱粒工具的蓝图也已经深深的印在两人的脑海里。
能否达到知行合一的程度,端的看蓝老二夜里赶工出来的脱粒机所呈现出的最终效果。
理论和实际的鸿沟,能不能跨越过去,端的看蓝老二的手艺。
成败在此一举。
此前,两人把能想到的所有差错可能,都考虑到了。
……
随着夕阳落下最后一道余晖,一天的脱粒工作进入尾声。
时不时的有人路过三人身边,驻足听了会儿,依稀了解到三人是在改良脱粒工具。
听着三人激烈的讨论声,村民们都抱着美好祝愿的心态,在心里默默的道一声加油。
然后三三两两的对视一笑,继续往家赶去。
今年的谷子收成只怕比去年还要好,他们得回去吃了晚饭,洗漱好后,早早的休息。
休息好,养足了精神,脱粒工作才能早点结束。
这一季的收成,他们是信心满满。
不光如此,养足精神,还得忙接下来播种的事儿。
至于百里玄和蓝老二的改良脱粒工具的事,他们虽然抱着祝福的心态。
可真要改良工具,必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成效的。
所以,想法是好的,他们却不能寄希望于此。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肯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