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一接触,空气里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简直是一路火花带闪电的。
当然啦,激动的是懒懒。
看着龇牙咧嘴的懒懒,百里玄破天荒的笑出声来。
这可吓着了正在回话的百里略。
师父笑了?!
太惊悚了!
百里略以为是他的回答哪里惹百里玄不高兴了,抓耳挠腮的回忆着他两三岁时发生的事。
奈何,记忆有限,实在回忆不出丁点往事。
他后悔了!
早知道就让师兄陪着师父出来游学了,阴晴不定的师父只有好脾气的师兄能搞定啊。
他除了三不五时的被师父嫌弃太笨,找个借口骂一顿外,是身无长物啊!
其实,师父这次愿意带他出门游学,挺出乎他的意料想的。
好在,不是他陪师父单独出门。
若是单独出门,不是师父疯,就是他得哭。
他以为百里玄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就劝说道。
“师父,等我们游学回来了,我问问师兄,他比我年长两岁,我不记得的事情他兴许能记得!
若是我那时真的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您只管教训就是!”
说罢,他就差把手伸过去,让百里玄先打几下手心出出气。
早打晚打,都是打!
他倒不如早死早超升。
只顾着和懒懒挤眉弄眼的百里玄,陡然看到伸到眼前的大手,愣了一下。
待他听清楚百里略的话,犹豫了一下,就把挡在面前的大手推了过去。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我就随便问问,何时说过要打你手心?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十多年前曾犯过错,你觉得我能留到现在才打你手心?
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还是太瞧不起你师父我?”
在落溪一村这几日,百里玄看着蓝家人和小崽子们的相处,也忍不住反思起自己曾经带娃的日子。
两相对比,他忍不住质疑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来。
兴许付百里策和百里略来说,他只是不苟言笑了一些、毒舌了一些、要求高了些。
可对于慕伯他们,那是他第一次亲力亲为的带孩子。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他兴许在慕伯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要不,趁此机会,他来弥补一二?
不自觉的,对百里略说的蠢话,他也更包容了些,没有同以前一样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师父,您……”
他还想感叹几句,百里玄却已经转过身去,自顾自的煮起茶来。
见此,百里略无法,只能识相的到前面去帮忙。
眼角的余光看到,走的都快要蹦起来的百里略,百里玄摇了摇头。
连他都不知道是,他那翘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
一个时辰后,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折腾下,马车修好了,总算是又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可走出去五里路不到,一道惊雷下来,大雨似瓢泼般倾注而下。
偏偏他们身处官道,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行人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看着一时半会都不会停歇的大雨,一行人心情郁闷极了。
继续赶路,指定也不行。
雨势大到眼睛都睁不开,饶是慕仲武艺高强,他也没有把马车赶的四平八稳的高超车技。
即便是他行,马也不行啊!
“师父,您说我们这一路,不会都同今日这般倒霉吧?”百里略的脑子里,这会儿一直反反复复的出现懒懒说的衰神附体。
虽然他不想相信,可这才出门一会儿功夫,离家不到八里路,事情就接二连三的找上门来。
搞的他不得不怀疑懒懒说的衰神附体的真实性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略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路上,我们都警醒着些!”看着车外的瓢泼大雨的,百里玄陷入了沉思。
虽然他对懒懒的能力深信不疑,可对于衰神附体一说,他只以为是小胖丫头对他的打击报复。
可如今看来,兴许……是真的呢。
终于,又半个时辰后,雨停了,慕伯立即赶路。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正午时分,到了白山镇。
等待镇口检查的功夫,懒懒伸手掀开了车帘。
透过车门,一行人远远的看着白山镇的镇口。
在场众人,只有蓝灵和慕伯三人曾经因为落户之事来过白山镇。
那个时候的白山镇百废待兴,处处萧条。
故地重游,此刻的白山镇与那时所见,也不遑多让。
快一年的修整,也没让镇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年的时间里,整个白山镇不光没发展起来,如今却似更破败了些。
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目测只有一年前的一小半。
想来,有一大半人都丧生在那场历时几个月的大雪里。
该庆幸的是,方名兄弟俩的当机立断,趁着雪刚化的工夫,快准狠的处理了人和动物的尸体。
不然的话,来一场时疫,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