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泽震惊地看着懒懒,“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差不多吧!”懒懒状似无所谓的开口,“具体的能争取到些什么,还得看你表现。
到了义父跟前,我是不会帮你说好话的!
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不会添油加醋的宣传你们的恶行。
不过,按照律法,该有的惩罚铁定轻不到哪里去。
除此之外,能争取多大的宽恕,你自求多福!”
“那我还有机会吗?”他固执的希望从懒懒口中得到一个回答。
虽然这个回答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他就是想得到一个回答。
好似这个回答能给予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也许吧!”懒懒十分鸡贼,模棱两可的含糊其辞。
未来的事,谁能说的准?
就算是说的准,无亲无故的,她凭什么让他安心?
做了这么多恶事,即便手上没有沾染鲜血,那些过往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受一些内心的煎熬,难道不应该吗?
柳恩泽不死心,坚持要问出来些什么,“难道真的不能……”
“不能!能我也不会说!”懒懒打断了他。
“小妹妹,你……”
“莫要多做纠缠!”见懒懒不耐烦了,百里玄立刻出声,“纠缠多了,后果你承受不住!”
不等柳恩泽应承,百里玄转头,高声说道。
“现在!我再给诸位这机会,降者不杀!
所有不服者,我也能代表官府立即执行!
至于投降后的处置,自然有官府的章程在。
量刑的轻重,也会酌情考虑受害者的意愿。
量刑的复杂,不是懒懒一两句话就能左右的,即便她是知县大人的义女。”
他拿过慕伯腰间的佩刀,晃了晃。
威胁意味甚浓!
此时此刻,他也不担心对方绝地反击。
如此多费口舌,不过是他不想让几个小徒弟太早接触血腥。
世态炎凉、人心险恶,是他们该知道的,也必须知道的。
可那些腌臜事,他还是想尽己所能的保护着点,让他们迟点接触到。
当然啦,除了懒懒外,另外几个都是附带的。
小丫头身负异能,得天独厚,她的未来或满是荆棘,或是一片坦途,他改变不了,也干预不了。
在此之前,他和一众长辈们的想法俱是一致——多疼宠几分。
若是放在一月之前,就柳寨众人的累累恶行,即便柳恩泽再有惊天才能,他也不会通融半分。
军队出身,即便是远离,他身上的一些特性已经刻在骨子里了,想改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曾经的老王爷,也不能轻易改变他的一些坚持。
可为了眼前的小家伙,他愿意打破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
以防万一,为小家伙求得一线生机。
换个角度想一想,对于柳寨这些恶行累累的人来说,死的惩罚太轻,太不值一提了。
为了更好的谢罪,倒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创造出更大更多的可能性。
于被迫害的死者而言,是不公平。
可于更多依然生还的民众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作为生者,虽然不能为了死去的人原谅他们。
可作为执法者,他有权利也有义务,去为更多的民众考虑。
退一万步来讲,死者已逝,所谓的报仇雪恨,也不过是一个心理慰藉罢了。
孰轻孰重,他自有自己的衡量。
不过,还有一个意外——杜春生。
如果杜春生坚持要追究责任,他即便是想的再好,也无权干涉被害者的选择。
至于杜春生会作何选择,他既不会劝说,也不会干涉。
柳寨众人的生死,端的看杜春生如何选择。
柳寨的一切处理事宜,唯有杜春生有权置喙一二。
当然啦,他会当着杜春生的面提出自己的建议来,自然存了别的用意在里面。
其中深意,端的看杜春生能否领会一二。
如果是能领会,必有后福。
如果不能领会,自然也会妥自安排好他。
不过这里面肯定会有两种不同的安置在。
怎么选择,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百里先生,蝼蚁尚且偷生!
即便是苟延残喘,我也得对得起我爹娘的在天之灵,他们生养我一场,肯定不愿意我自暴自弃,了此残生。
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百里先生全了小子心愿。”杜春生恳求道。
今时今日,他能活下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能否处置罪魁祸首?
说他不恨是假的!
可与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分的清楚。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自生自灭的这么多年里,分析利弊已经深深的刻进骨子里了。
无论是多艰难困苦的环境下,他循着本能,都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来。
眼下,也不过如此。
对比罪魁祸首的处置与否,他更想为自己寻求一个安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