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某打扰了,贸然前来,是想和陆丞相确认一下,此行是冲着那宁太子去的,还是冲着宜安公子去的?”陆百万赔着小心道。
如今的陆家,早就没了十多年前华国首富时的风光无限了。
特别是宜安崛起后,虽没明着打压陆家,却以极低的粮价压得陆家不得不改换部分行当,极力避开与粮食相关的生意。
于粮食和瓜果的生意上,陆家毫无胜算的可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宜安公子这么多年无暇顾及其他,生意版图并未有大的扩充,未在别的行当上崭露头角。
而陆家这些年也算是艰难维持住了这首富的位置,但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呢?
因此,陆家到目前为止还是明面上占着首富的名头。
可别小瞧了这一名头,出门在外时,还是有一定的便利可享的。
远的不说,就说这一次,若非有着首富的名头做遮掩,他一介商贾,说的好听点给他面子的叫一声陆东家,不给面子的他陆百万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能跟着王丞相一起出发,并且还能说上话来?
当然啦,陆家式微有点脑子的人家都清楚,可谁又会明目张胆的戳破这层窗户纸呢?
只要一日不戳破这层窗户纸,他就可一日凭着首富陆家的名头在外便宜行事。
这一次的青阳县之行,他完全抱着同几年前不一样的态度来的。
当年是想趁着宜安羽翼未丰时,抢占先机得了背后渠道。
现在嘛……
他却只是想着能分一杯羹最好,不能分的话也没关系,舍些钱财混个面熟也不是不能接受。
再不济的话,他也想着表现出几分诚意来,旨在让宜安公子能不计前嫌。
确保万无一失的话,他得搞清楚这王丞相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问清楚了,才不至于临了被人当枪使了。
如果一定把他和王丞相放在一起比的话,他或许多知晓了那么个有关宜安公子的惊天内幕。
近一年的时间里,陆家的全部重心都放在了陆清舞母女当年意外带回来的小道消息的求证上。
时至今日,饶是他们再不愿意相信,那宜安公子的身份怕是已经板上钉钉了。
除此之外,那宜安公子还同第一公子百里玄和闻大儒都有极深的牵扯和交情在。
陆百万摸了摸下巴,他倒要看看那位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小丫头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一想到他当年竟然输给了一个不足三周岁的小丫头片子,他夜里辗转反侧着。
不过,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提前把宜安公子的真实身份点破的。
坐山观虎斗,他乐得当个旁观者。
最好是到最后能坐收点渔翁之利!
他一个吃的盐比人家吃的饭都多的堂堂陆家家主,早有准备的前提下还能真的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压一头了不成?
想到这里,陆百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他决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要好好观察那位宜安公子,看看她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若是真有本事,那他自然不会吝啬与她合作。
但要是没什么真本事,哼,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王勉睁开假寐的双眼,朝着陆百万的方向看了看,却没有久居高位者的高高在上,对上陆百万竟少有的多了几分和煦来。
陆家是不是华国首富不重要,看在陆家每年孝敬他的银钱面子上,他也得给几分薄面。
他一边烤着火,一边应道。
“当然是为了宁太子来的!”
“这一次啊,老夫不是以华北国王丞相的身份来的,来的人只是王家的家主来寻求庇佑罢了。”王勉叹气道。
“怕只怕这一趟青阳县之行,到最后是无功而返啊!
一个不注意,我们来了青阳县的消息传回了京都,怕是没安宁日子过了啊。”
别看宁逸在京都只顾着享乐,半点政事不管,可宁逸这样的人也最是睚眦必报,若是让他知道有人妄图脚踩两只船或者意图卖主求荣的话,到时候怕是什么下三烂的招都能使出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绝不是一句空话这么简单。
他宁逸再是草包皇帝,也是个手握实权的草包。
草包皇帝的先是皇帝,再是草包。
他上下嘴皮子一碰,诛连九族的圣旨下了,有几个世家大族能扛得住的?
陆百万忙劝道,“丞相大人莫要忧心,此行投诚本就一半一半的机会。
若是太子殿下接受了我们的投诚,没有丞相大人做保,寻到合适机会对太子殿下劝说一二的,挥军北上指日可待。
到那时,丞相大人就是从龙之功,何愁得不到重用?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除了您,还有谁敢坐那位置?
若是投诚失败,您不过是路上与小人志趣相投,您陪着小人走了一段路罢了,谁能挑出理来?
您尽力帮着朝廷签了契约,阻止了守边军挥军北上,说破天了也是大功一件。”
王勉脸色稍有缓和,却依旧未开笑颜。
许是心中苦闷,恰好陆百万送上了门来让他大吐苦水。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