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阴雪青,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如今,她总这么漂亮,浓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唇。 逐水缓缓低头,他的身影,遮住供暖木儡的光芒,牢牢地把阴雪青裹在属于自己的黑暗里。 是他的。 他眸色一黯,手指抓着床单,慢慢地,越来越靠近阴雪青,呼吸重了一分。 尽管如此,他只是极为克制地,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仿若有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意,若一开口,便倾泄而出。 下一瞬,阴雪青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 逐水眸子微微震动,他没料到,阴雪青居然没有睡着。 只看阴雪青抬起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印在少年干燥温暖的唇上,她似笑非笑:“傻子,亲吻是亲这里。” 这个吻,几l乎击溃逐水理智的半边城墙。 明明更过线的事,他们已经在祭祀那天做过,但或许是越来越靠近婚期,他便也越来越躁动,此时此刻,竟真如十几l岁少年一般,面颊绯红,眼睫一颤。 他轻轻抿了下自己的嘴唇,感受方才的温度。 但到底,逐水没有忘记自己“并非自愿” ,方要躲开,阴雪青却也起身,将他按在床上,乌黑的发丝顺着她的肩膀,缓缓滑落。 阴雪青问:“亲我的话,你是认命了,还是有点喜欢我了?” 这是个逐水没料到的问句,是阴雪青自己抛给他的台阶。 他迫不及待顺着这个台阶下来,迫不及待想更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 所以,逐水声音沉沉:“主子,是后者。” 阴雪青反问:“主子?” 逐水:“……阿青。” 阴雪青又亲了他的唇角,声音轻了几l分:“嗯。” 逐水手指攥着床单,他抬起身,靠近阴雪青的动作很慢,似乎在等她躲避,但最终,阴雪青默许了他的动作。 他亲在她的柔嫩的脸颊上。 这个吻后,一发不可收拾,他环抱住她的腰肢,亲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还有那张曾说出让他撕心裂肺话语的唇。 原来,即使曾经被她伤害过,抛弃过,她的唇依然是软的,是甜的。 让他费尽心思,甘之如饴。 可是不够,还不够,他始终会陷进当年,她转过身离去,将他抛弃,逼他发誓不能随她而去的噩梦里。 所以,一切要在自己的掌握里,才能让他放下最后的防线。 ... 十二月,大婚如期而至。 这是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红梅层次渐开,在白雪中指出前往山中的道路。 按照阴家习俗,阴雪青自不是婚嫁之中弱势的一方,阴逐水是入赘,他独自拿着红 绸, ⅞(格$格党文学)_⅞, 才到阴家的门前。 逐水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L,呼出一口冷气。 这一日,与他梦里的情节,似乎隐隐重合。 走完复杂的结亲流程,已经到了酉时,几l乎整个阴家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里,当然,也有人不是。 追风也来观礼,他端起一杯酒,远远朝阴雪青和逐水一敬,面上无喜无悲。 而阴元征喝高了,这段时间他瘦了许多,面颌微微下陷,他指着逐水,口齿不清地骂着:“你这畜牲,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雪青旁边!” 旁的人连忙拉住他,又捂住他的嘴,他们可是都听说,逐水一开始不愿意的,是阴雪青强夺,骂逐水可以,但不就等同骂阴雪青没目光么? 有人白了阴元征一眼,嘀咕:“当真是个嘴上没门把的,逐水兄弟,别介怀。” 逐水笑着饮下一口酒,道:“怎么会。” 他是真的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 在他们看来,他依附阴雪青而生,自然会有人不爽,而这对他来说,也是事实。 如果没有阴雪青,他自也不会苟且偷生,他所求的,不过是这一刻,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傀伴,是能拥有她的情意的伴侣,他这一辈子,完美了。 逐水又饮下一口酒。 完美到他以为,这又是一场自己幻想出来的梦。 而后,终于回到房中,逐水看到雪青坐在房中,她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朝他看来,微微一笑。 那个盒子,是他的行李中,唯一用一把金锁锁起来的。 逐水酒量其实很好,即使被灌下那么多酒,他依然步伐稳定,气息温和,思维清晰,可看到阴雪青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