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和叶文君上了一趟门。
这是老顾的一贯做法。
他素来是个场面人。
而这种行为也一定的影响了顾远。
连夜就准备好了烟酒,更是一大早就带着顾远和叶文君开车出了门。
上午六点半出发,十一点才到。
对面也知道老顾要来,杀鸡宰鹅,早早的就备上一大桌硬菜,不但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连小院外的瓷砖都给刷的锃亮。甚至还准备喊一大家亲戚过来陪酒:
在农村里,陪酒的人越多,自然是显得对客人越重视。不过老顾知道后,还是把事情给摁了下来,只说是一场简单的家宴,不需要弄得太隆重,也会惊动太多的人,没必要给别人添麻烦。
当一行三人,提着大包小包,被叶文君大伯迎进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院门口居然铺上了红毯,一直铺到二十米外。
“噼里啪啦!”
等进门后,她大伯甚至还点了一挂炮仗,在炮仗声中把老顾迎进了门。
“这就是花花轿子众人抬。”
老顾总喜欢拿实际事情来教育顾远,见到这一幕,立刻就开始说教起来:
“我们对对方尊重,对方也会对我们尊重。哪怕别人做得不对,咱们也得做好自己。你们年轻人可能觉得礼数麻烦,这其实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因为礼数不够,很容易落别人口舌,咱们做到位了,别人就没法在这点指责咱们,虽然现在看起来麻烦,但日后却会少很多糟心事。”
“当然,如果对方屡次三番不尊重你,这种人就得离远一点。因为对方压根不买你账,你也没必要热着脸去贴冷屁股。总之,就是一句话,人如何待我,我如何待人。”
顾远笑着道:“这话我记得你高中时就和我说过。”
“不同的年龄,看待一件事情的视角和感受都会不同。”
老顾笑了笑道,“你不要嫌我烦。时代变化的太快,我们那会的经验现在已经用不上了。而且在学历上你已经比我高很多,我能教你的也就只有人情往来,事实上我也教不了你多少年了。”
顾远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看了眼老顾。年近五十的他,的确也不再年轻,眼角也出了些许皱纹。虽然一头短发显得十分有精气神,但也藏不住点点白发。
或许是因为扛了太多的货,原本挺直的腰杆也有弯曲。提着酒的右手一只手指有着明显的疤痕,大拇指的指甲也泛着不正常的颜色,那是因为曾被摆在货架上吊线锤砸碎过。
“爸!”
顾远喉咙有些干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拍了拍老顾的肩膀:
“我在外面没给你们丢过人。”
当然。
这不用顾远强调,因为从叶文君大伯一家的客气程度就能看见。
老顾到了,对方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递烟,当着老顾的面,把两个孩子都夸上了天:
“顾远这孩子,不但懂事,又有能耐,把叶文君交到他手上,我是一万个放心。”
聊了没一会,就开始张罗着吃饭。
当然。
今天的主角是老顾。
有老子在场,儿子自然不需要再喝酒。桌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老顾酒量撑死八两,而且还特别容易上脸,一杯啤酒就脸红。对方敬酒,他也不拒绝,还不忘回敬。今天中午生生喝了一斤,喝完酒后,抱着茶杯,直接坐在靠椅上晒着太阳就睡着了。
叶文君大伯虽然也醉醺醺的,说话都不利索,但见了也心里高兴。
喝酒最怕那种酒疯子,喝多了出洋相,满嘴胡话、咋咋呼呼,砸锅摔碗,甚至不顾辈分拉着拜把子,称兄道弟。这种人一见就知道其本性是什么样子。
可惜先前几年,叶文君大伯就没灌醉过顾远,不清楚顾远的酒品。也是通过顾远坚持跑了几年,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见老顾喝多了不说话只睡觉,这种酒品不错的,人品也肯定差不到哪去,哪怕以后叶文君嫁过去,也不会受到公公婆婆欺负。
因为晚上要回家,车程又长。
所以她大伯下午三点半就开了饭,即便这样,到家也快十点半。
“实在不行,打个电话通知就可以了嘛,为什么要亲自去一趟,还喝这么多酒。”虽然袁荭一开始也赞成老顾亲自去通知,可看着浑身酒气的老顾,也忍不住心疼的抱怨起来。
“这是礼数。”老顾歪在床上,这会他酒已经醒了,但脑袋仍旧有些昏沉沉的,“将心比心,如果我儿子以后到别人家去,我也希望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认真对待。”
袁荭知道丈夫说的是正确的,家里的生意在市场上千家商户中算不上什么,别管别人背地里怎么做怎么想,但愿意卖面子的还真的不少。
“而且。”
老顾顿了顿,又看了眼门外。
夫妻俩二三十年,老两口早已经做到了心意相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和打算。袁荭知道老顾接下来的都是夫妻俩的话,哪能让孩子听见。
所以转身就把卧室门关了。
老顾见了,这才接着道:
“很多小事,都会成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