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坐在凳子上打着哈欠,她很少熬到这么晚,眼皮都好像睁不开了。顾远急的乱窜,因为今年多了一个人,老太太还没安排怎么睡,只能蹲在门槛上抽烟。
“大孙子,怎么还不去睡觉?”老太太走过来。
顾远问道,“叶文君睡哪啊?”
“跟你睡二楼西厢房。”
“跟我睡?”
顾远愣了一下,好像没反应过来。
“你往年都不是一个人睡二楼西厢房吗?”
老太太一拍顾远肩膀,当场就乐了,“你二姑、二姑爷他们待会还要回去,你小叔和婶娘,睡一楼。你爸妈睡二楼东厢,怎么,你这么大,还要爹妈带你睡觉吗?”
从井罐里打了热水,俩人就开始洗漱起来。
知道消息后的袁荭,看见顾远和叶文君正在厨房用一个脚盆洗脚,脚心脚背蹭来蹭去,一个脸上笑嘻嘻,一个低头不说话,作为过来人她自然看的清楚,也没再矫情了,远远的招呼了一声:
“早点洗洗睡,时候也不早了。”
在半夜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两人这才来到了二楼。
西厢简陋的很,除了一张床外,角落里还挂着一些咸鸡、咸鹅、小肠皮的腊货。由于长时间关着门,屋里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不过一年到头也难得在老家睡几夜,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脱了衣服,关了灯,上了床。
顾远枕着双手,大喇喇的躺在床上,不由得有些感叹,咱这是奉旨同床啊!
正想着,身体突然僵了一下,他发现刚才还哈欠连天的叶文君,此时一点困意都没有,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怎么不睡?”顾远问道。
“刚才很困,但这会又睡不着。”叶文君歪着脑袋,轻轻的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吧?”
顾远把叶文君往怀里搂了搂,“是不是想家了?”
也对。
不管平时如何,毕竟是年三十。哪怕是自己那间破旧的小屋,也都会不一样。
“没有!”
叶文君笑着摇摇头,把脸贴在顾远胸口。
砰!砰!砰!
这时。
似乎到了十二点,刚刚沉寂了一瞬间的夜空,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五颜六色的烟花冲上夜空,把屋内照的光芒斑驳。顾远抬头看着窗外的烟花,只听见叶文君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