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上午九点钟。
特务科会议室。
各科室头头脑脑悉数到齐。
高克俭环视众人:“十部村事件,上面非常重视,根据韦省z最新指示,各方要通力合作,尽快侦破此案,将行凶者绳之以法!”
李股长说:“刚刚得到消息,昨天晚上,在追捕中,宪兵队击毙了两名匪徒,经过辨认,不是凶手本人,应该是负责掩护的。”
齐越说:“我认为,十部村事件,不像是普通匪徒作案,从反馈回来的情况来看,普通匪徒不会这么井然有序,大概率是反抗组织,只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
高克俭说:“齐副队长分析的很对,现场找到了共党的处决书。当然了,事情的真相,还有待进一步确认,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此次事件,是反抗组织针对讨伐作战行动,而做出的报复性回应!”
说着话,他拿过放在手边的信封,从里面倒出一沓照片:“这些照片,是昨天下午,宁队长在案发现场拍的,大家都看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有价值的线索。”
照片内容五花八门,脚印、弹壳、车轮印、处决书等等,包括秋山骏那条脏兮兮的护身符。
照片在众人手中传阅。
高克俭继续说:“今天早上,在香坊区协和青年联谊会东墙外,找到了匪徒逃走时驾驶的军车,初步判断,应该是偷盗来的……”
此时,照片传到秋山由美手中,看到护身符上的名字时,脸色不禁为之一变,慢慢站起身,极力掩饰情绪上的波动,缓缓说:“高科长,这条护身符是怎么回事?”
高克俭说:“这是匪徒用来伪装身份的,保安局正在协调关东军宪兵队,核查秋山骏的情况。”
“我想看一下护身符。”
“所有的证物都在保安局,我们只有照片。我估计呀,这个秋山骏恐怕是凶多吉少,你们想,护身符都让人拿走了,人肯定杀了灭口……秋山班长,你怎么了?”
秋山由美深呼一口气:“秋山骏、是我的哥哥。”
会议室鸦雀无声。
高克俭愕然片刻:“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秋山骏只是赶巧和你同姓,没想到竟然是你哥哥……额,我刚才也只是猜测,案情还在调查中,什么都有可能。”
李股长说:“秋山班长,高科长说的对,什么都有可能,就比如说,万一是你哥哥弄丢了护身符,恰好被匪徒捡到了呢?”
秋山由美摇头:“不可能。哥哥的护身符,从不离身。”
另一名警尉说:“也有可能是伪造的,在以前的案子中,类似情况,我们也遇到过。”
秋山由美微微躬身一礼:“各位,很抱歉,我刚刚有些失态。高科长,我想请个假,去一趟保安局,哥哥的护身符,是我亲手缝制的,我只要看一眼实物,就知道真伪。”
高克俭赶忙说:“李股长,马上给司机班打电话,派车送秋山班长去保安局。另外,以我名义,通知保安局调查股,就说秋山班长奉命查案,请他们务必予以配合。”
“是。”
李股长站起身。
秋山由美匆匆出了会议室,李股长随后也跟了出去。
齐越坐的位置,正对着会议室门口,在门关上的瞬间,通过玻璃的反光,他看见一个奇怪的场景:李股长的手,很自然的搭在秋山由美肩上,似乎有安慰的意思,但随即被甩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在如今的年代,男女间这种举动,一般都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比如夫妻、兄弟姐妹。
……
散会后。
高克俭正准备离开。
一名警员快步走进来,把一本文件夹递过去:“高科长,这是关大智的血检报告。”
血检报告单上,罗列了一堆数值,翻到最后一页,结论只有一句话:经过血液检测分析,死者关大智不符合一氧化碳中毒症状。
高克俭对警员说:“宁队长刚走,你去把他叫回来。”
“是!”
警员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宁致远匆忙走了进来:“科长,您找我?”
“你先看看这个。”
高克俭把报告单扔过去。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高克俭叹了口气:“这一天天的,忙的脚打后脑勺,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进来!”
门一开,一名年龄在三十五六岁,身材中等偏瘦,目光阴鸷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个人穿着打扮很奇特,里面是铁灰色中山装,外面披着一件关东军制式毛呢大衣。
高克俭问:“你找谁呀?”
男子看着两人,客气的说:“请问,哪位是高科长?”
高克俭说:“我就是。”
男子脱下大衣,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脚一并,很正式的敬了一个举手礼:“特务科新任副科长染川一男,特来向高科长报到!”
高克俭的惊讶转瞬即逝,笑容可掬的站起身:“欢迎欢迎。染川副科长,早知道你要来,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天,你要是提前打个电话,我也好派车去火车站接你。”
染川一男微微一笑:“不用那么麻烦,滨江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