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车厢,乔老二一拍大腿,“忘了买烟了!”
秋火明暗笑,这人怕是心思都放在了秦小红身上,其他事情都忽略了。
“哎,算了算了,等推车吧,这会儿也该来了。”他探头在过道处张望。
还真给他盼来了,“哎,让一让,瓜子、汽水、烟……”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推车里放的是烟)
“嘿,来了。”乔老二守在过道上笑了起来。
秋火明坐回床上,中铺跟上铺的常飞夫妇都在上面躺着,看样子是在睡午觉。
对面中铺的男孩跟他母亲坐在过道的折叠椅子上,大概是上午睡多了,男孩没有困意,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窗外的景物发呆。
秋火明脱掉鞋子,把背包放在枕头边,也上床躺了下来。
这种摇晃的车厢,真适合睡觉,耳边的噪音很容易将思绪打乱,让人昏沉,加上不断的摇晃,秋火明刚开始还睁着眼睛看着乔哥叫停推车,拿了一包烟。
再到后面,眼睛张合间,昏昏睡去……
一直到下午,听到床铺上有人爬动的声音,这才恍然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上铺的常飞正在往下爬,到了下铺也不穿鞋子,站在半空中,跟谢姐在说话。
隔壁的乔老二也醒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看了一眼电子表,“卧槽,三点了,这一觉睡得!”
他套上鞋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已经乱掉的发型。
“咦,小秋,你也醒了,我去放点水。”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这么一说,秋火明也有点尿急了。
他翻身下床,顺手将背包背好,套上鞋子等乔哥回来,厕所坑位有限,与其在厕所门口等,不如在这里等。
片刻后,常飞一脚踩了下来,他套上鞋子,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乔老二的床上。
中铺的谢姐似乎身体有些不适,依旧躺在那里,时不时,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
不一会儿乔老二回来了。
秋火明站了起来,跟他交错而过,“欸,哪去啊?”乔老二问道。
“放水。”
“噢,第一个坑别去。”他叮嘱道。
“好嘞。”秋火明往车尾走去。
这一车厢的人吃喝拉撒,这厕所的味道确实难顶,秋火明踮着脚找到了落脚点,飞快地解决了個人问题,在门外的洗手台前把手仔细洗了一遍。
车子几乎每站都停,常飞在其中一站下去买了些梨子上来。
不一会儿,对面床铺的中年妇女跟男孩也走了进来,秋火明让开了一些位置,大家都坐在床沿聊了起来。
乔老二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着手表。
中年妇女跟男孩是去探亲的,在半道就要下,她们的方言很难懂,大概发现无法沟通,中年妇女就不开口了。
只剩下常飞在跟乔老二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
临近傍晚的时候,谢姐终于从中铺爬了下来,她拿出常飞买的梨子,顺手拿水果刀削了皮。
“你们吃不吃?”等梨子削好皮,她拿着它问道。
“你身子不好,自己吃吧,梨子润肺。”常飞伸手将她探出去的手挡了回来。
秋火明跟乔老二也连忙摆手。
男孩看着她手里的梨子咽了下口水,转头看着他母亲,小声地说了一段话,只见他妈摇摇头……
秋火明见此情景,大概也猜到了男孩的想法。
他看着中年妇女身上的补丁,想了想,从背包里抓了一把枣子,递给男孩,“小同志,我请你吃枣子。”
男孩伸手接过,笑了起来。
他自己不吃,先递了一颗给他妈……
中年妇女说了几句道谢的话,秋火明连猜带蒙地跟她聊了几句。
“你倒是好心。”半响后,乔老二说道:“小秋枣子还有么,给我也来几颗,这枣子味道不错,哪儿买的?”
秋火明又抓了一把递给乔老二,“给,一个朋友送的。”
常飞在一旁看了半天,他也学着乔老二的话问道:“给我也来几颗。”
“没剩多少了,不好意思,后面几天我还要吃呢。”秋火明说道。
乔老二闷头笑了起来,他又看了眼手表,“哎,时间到了,走,吃饭去。”
秋火明提着包站了起来,跟乔老二岔着身子走到走廊,朝着餐车方向快步走去。
火车此刻经过山区,从车窗望出去,两侧都是荒凉的山地,临近傍晚,太阳弱了几分,照在杂草与树丛中,有鸟被火车动静惊动,在树顶倏然飞走。
窗外的景色快速地掠过,附近还有村落,秋火明看到好几间土房子,在山野间显得越发的破败。
这一路过来,几乎都是一样的场景,与后世的繁华相比,宛如两个世界。
走到半道上,车厢里的灯一盏盏地亮了起来。
到了餐厅,只见换了一套裙子的秦小红,也不戴帽子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冲着他们挥手。
乔老二顿时来劲了,快走了几步后,一屁股坐在她的身侧,同时解释道:“对面给小秋坐。”
秋火明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