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犹如移形换影便出现在了儿子身后,一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一缕缕宛如灰气般的煞魂丝将其身躯紧紧裹住。
而后他缓声问道:“安儿,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话何解?”
“灵衍宗的煞魂丝?”左安沉声说道。
话语一落,只见其体表隐有青金光芒泛起。
然而却一闪而逝,他仍旧没有挣脱束缚。
“别紧张。你身上流的可是我的血,同是觉醒了句芒血脉,为父要稍微比你清楚一些该如何运用,也明白该如何克制。这血脉既是助力,但也是弱点,你我都身处槽臼之中,要想从中前人轨迹中挣脱出来,应该走出独属于自己的一条路。”曹魏不急不缓地说道。
过了片刻后,左安点了下头:“孩儿明白了。”
闻言,曹魏便松开了手,那一缕缕煞魂丝从掌中没入,消失不见,而后他欣然笑道:“嗯,知错能改,还是个好孩子!”
“孩儿都九十有一了,父亲莫再将我当作小孩子了。”左安颇为无奈地说道。
“你也好意思提及岁数?照你这个年纪,在世俗中少说也是当人家曾祖父了,可你现在莫说娶妻了,便是个妾室也没有。只要是尚未成家,那可不算是长大成人!”曹魏笑道。
“区区凡人又如何能与我等修士相提并论?他们的理法可不适用到我们身上!”左安沉声说道。
“再强大的修士也都有弱小的时候,我等只不过是寿元漫长了一些,又有些神通法术罢了,但论及境界,有时可还比不上那些只有数十年寿数的凡人。他们走过的是一生,而我们尚在半途之中,不同的时间段,人生的感悟各有不同。你没有仔细地了解过他们,又如何肯定自己一定比他们更加厉害?”曹魏轻摇了下头。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等修士与凡人本就不应该有交集。”左安缓声说道。
“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老夫不与你争论这些,往后若有需要,到时候你自然会去了解了。”曹魏笑道。
从世俗中走来的修士和着从小就生活在元婴宗门中的修士,因为所生活的环境完全不同,二者之间的观念自然有所差别。
这是必然的事情,就好比田间的老农,也只会想着皇帝耕地应该是用金锄头,门口还摆着两口大油锅,想炸油条就炸油条,想炸麻花就炸麻花。
认知层次上的差别,使得两者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割裂。
“到时候再说吧。”左安转身朝外走去,一晃便不见了人影。
见此,曹魏轻轻一笑,回到了凉亭之中,坐在了左云芝身边,问道:“你们就是这般教导安儿的?”
“世俗红尘三千丈,尽是愁绪烦恼丝。妾身也曾去过世俗,只不过稍微了解了些皮毛,心神便大为震撼,说是人间,倒不如说是炼狱,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不比我们要少上半点,甚至犹有过之。听闻夫君本是凡人,偶然踏足修行,想必一路走来,辛苦非常吧?”左云芝轻声说道。
言语之间,她为其斟倒了杯茶水。
“尚可吧。为夫这等当世人杰,无须时势造化,自有风云相伴。”曹魏端杯一饮。
“瞧你这话说得,脸皮都不红?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定是觉得夫君口出狂言。”左云芝缓声说道。
“若脸皮不厚一些,怎么能骗来如此美人?”曹魏朗声笑道。
闻言,左云芝用手捅了捅曹魏的腰身,翻身坐在了腿上,俯耳问道:“之前那些弟子又是怎么回事,夫君该不会已经骗到手了吧?”
“嫉妒了?”曹魏反问道。
“妾身若是嫉妒,只怕早就被气死了。在世俗中第一次相遇起,妾身便知你是个不安分的坏胚子,尽会拈花惹草,也就是这些年来,稍微安分了一些!原本夫君这等人,可不是什么良配,但分开后,妾身又是念念不忘……你那些使坏的劲儿。”左云芝缓声说道。
而后她脸颊微红,故意磨蹭了几下,打趣道:“夫君又不安分了!”
“为夫又不是什么圣人,哪能坐怀不乱?若是我无动于衷,只怕你反倒是会多想了吧。”曹魏对自身的七情六欲毫不掩饰。
闻言,左云芝轻点了下头,而后问道:
“夫君若是看得上那些弟子,大可将她们纳为侍妾,金丹修士多纳几房妾室也是正常。只不过师姐嘛,还是莫招惹为好!妾身可不是出于嫉妒,而是师姐所修行的可是《道心种魔大法。若有不慎,夫君百余年苦功只怕会付诸东流!”
此话一落,那南宫萍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师妹为了讨男人欢心,便将师姐卖了个干干净净,这可不行啊。”
“师姐所修行的功法又不是什么秘密。”左云芝缓声说道。
崇吾域地域虽然广袤,但金丹修士也就那些人而已,彼此之间即便没有交集,但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对方。
而每一种修行功法,各有不同之处。
诸如曹魏所修行的《周天木玄功,自从在西域九渊天涧中稍微施展了一下,便一下子被六道、华清两位元婴修士认出。
而后又记载到了两宗所收集的崇吾域金丹名录当中。
至于为何会流传出去,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