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人,一个被捆绑带捆在电椅上,神情恍惚满是惊恐、似乎精神出现问题的男人。 而这个宽敞的地方,不止是一个这样的房间,并排的还有三个,互相之间有半米的距离,用密封的管道连接,彼此之间空气是流通的,而另外三个房间里,并没有人,而是…… 目光克制而迅速地扫过这些房间,波本挑了下眉,道:“是想去拍血浆乱飞的恐怖片吗?” 三个房间里,透明玻璃上溅有大片血迹,可以看见布满血肉残渍的椅子,以及几乎分辨不出是那块部位的破碎肢体与肉块。 触目惊心。 “清洗太麻烦了。”负责人耸肩,“而且那些研究员们还想从那些东西里面提取出东西。” 他领着波本走近最后一个玻璃房间,研究人员不耐烦地侧开身子,让他们能以最全面的视角观察椅子上的人。 波本认出来椅子上绑着的是在地下世界通缉名单上的一个男人,也在公安的逃犯系统里。 “还活着?”他用意外的语气说。 这个男人曾经给黑衣组织造成巨大损失,他作为情报人员,对这些信息了如指掌,并在前不久听说他正好被外出任务的琴酒撞上,此刻是货真价实的意外。 “最开始我也很意外。”负责人显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可是琴酒亲自交给我的。”他脸上的笑容染上些许狂热,“他被琴酒重伤,然后消失,再次出现却完好无损——而这样的人,不止一个。” 波本意识到什么,看向另外三个房间。 “你应该也听说过,某个诊所的男人,让重伤、重症者不药而愈。”负责人的语调兴奋,“我们抓住这些人,知道了一些事。” “他们得到的是血液,并得知医生的名字,而对方要求他们不要念出名字。”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浮现在波本的脑海中。 “来,看吧。”负责人说,示意研究人员去操作另一边的机械台。 研究员站到台前,按下一个按钮。电椅上的男人抖嗦着,神情痛苦地恢复了意识,愤怒地瞪着外面的他们。 第二个按钮。 淡黄色的迷幻性气体通过管道注入玻璃房间,男人意识到了什么,视线扫过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其他房间内的惨象,表情染上恐惧,嘴唇翕动,一张一合,如同案板上垂死的鱼。 但很快,这条鱼就就目光呆滞起来。 即使这是罪犯,也实在是恶毒……波本面上毫无异常,看似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广播从玻璃房中响起,是提前被录好、也许重复过许多次的机械问询声。 “给你血的人,名字是什么?不需要回答姓氏。” 冰冷的问询重复了三遍。 如同木偶一般,电椅上的男人呆板地张嘴了。 “给我血的人,是无惨——啊啊啊啊啊!!!”在吐出那个名字的同时,他的身体扭曲膨胀了。 波本呼吸一窒。 负责人和研究员们,却激动到面色潮红、动作都有些不协调起来。 几乎是一瞬的时间,狰狞的鬼手从男人的身体内部炸出,凶狠地挖出他的心脏,然后又与他的肉.体一同爆炸! 血肉四溅。 溅到玻璃上的血肉黏腻不已,因重力向下缓缓滑去,而波本移开视线,道:“有点恶心。” 他的语气带着嫌弃,负责人并不在意,反而很宽容地笑起来,道:“你看,只要说出名字就会死亡,宛如诅咒一般。” “横滨的异能者很多,而日本还有咒术界,这样的奇人异士,组织可是很感兴趣的。”负责人接着说,“波本,你可要加油啊,早点找到那个医生。” “行吧。”波本将双手插兜,“那个男人的全名是什么?” “——鬼舞辻无惨。”负责人笑着道。 ***** 11月 12日,凌晨4时,位于横滨南部的横须贺市,临近郊外的某条僻静街道。 啪嗒、啪嗒、啪嗒…… 鞋跟叩地的声音在夜里传出很远,因为这片的住户大多是夜间工作者和独身的派遣员工,即使声音因寂静而放大,也没有人推开门窗指责。 噪音的制造者、男人慢悠悠地走在小巷中,月色从狭窄的缝中洒下来,照亮他那身干净整洁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以及被礼帽遮住、只露出的下半张脸。 那是极其优雅闲适的姿态,将他在黎明前散步的行为衬得都很有格调了起来。 男人离开小巷,随意地瞥了一眼天际即将圆满的月亮,不知道想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