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会帮你母亲。让她哪怕是吃牢饭,也能比别人吃得舒坦一些。” 字里行间的奚落和高高在上,让稚宁觉得愤怒。 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力。 她现在是有求于人,别人想怎样,自然是想怎样,怎么可能还会顾及她的面子和尊严。 说得好听是宠物,直白点,不过就是他养的情人罢了。 一个……见不得光,但他需要时,随时配合的情人。 稚宁久久没动。 “你有拒绝的权利,现在,走出这个门就行。” 稚宁狠狠瞪他一眼,“呵,高高在上的慕少,原来也是个让人恶心的渣男!” 渣男? 似乎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而且还是用来形容他。 慕少言眉梢微挑,眸底阴郁了几分。 稚宁转身就走。 每走一步,心便凉一分。 除了慕少言,还有谁能帮她呢? 夏夏帮不了,池渡也帮不了,颜凯捷更不会帮她…… 脚步抬起,即将踏出这道门,稚宁用力闭上眼,泪水无声落下。 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 “稚宁,回来。” 身后,是他的轻唤。 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跨出这道门,身子被人拥进怀里,她不想去看他得高高在上的表情,更不想去听他说任何话。 只是闭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有酒么?” “想喝酒?” 他的指腹,一点点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怎么这么喜欢哭呢? “不想,但更不想在清醒的状态跟你苟且。” 她故意激怒,慕少言却并不生气。 “今晚没打算要你。” 说完,抱着她上楼,她是被扔进浴室的,慕少言给她找了换洗衣服,丢下一句:“洗干净再出来。” 浑浑噩噩地洗了澡。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憔悴,唇瓣没有血色,就连眼睛都失去了光彩,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难为他还能下得了口。 稚宁自嘲地笑了笑,还是认命地穿上睡袍,出去。 卧室里亮着壁灯,暖黄色的光晕,笼罩着床头。 他不见踪影。 他不在更好,稚宁去躺下,盖上被子,闭上了眼。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至少在这里,她无法安心入眠。 但很快,她就枕着蓬松柔软的枕头,睡着了。 慕少言到了一杯酒进来,发现她侧身躺在床边的位置,已经睡着了。 呼吸清浅,唇瓣微微张着。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再看向此刻已经睡着的她,慕少言自己把酒喝了。 他躺下后,第一时间把她从床边的位置捞了回来。 不知道她这脑袋里究竟想的是什么,这么宽的位置,非得像个小可怜一样,睡在床边。 也不怕掉下去,摔傻了。 后半夜,慕少言突然被怀里的稚宁吵醒。 她似乎做噩梦了,身体无意识地抽动,呼吸急促,嗓子里发出一阵类似呜咽的声音。 慕少言打开壁灯,看到了她额头上的冷汗,他试着叫醒她。 叫醒未果后,才抱紧她,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低声说话,安抚。 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她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