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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神幸郎|星星落下的那天(三)(1 / 10)

万事开头难。那个时候的我需要星海光来在我身前引路,否则看不清。

调整作息很难。

2009年,著名作家村上春树出了本著名的随笔集《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那我也讲一讲《当我谈熬夜时我谈些什么》好了。如有雷同,纯属故意。

并不是有个人跑来找我,劝我“你晚上别睡觉了吧”,我就听话地舍弃掉了正常的睡眠。突然有一天,偶然地,在一个因为白天的拖延被迫熬到的凌晨,在睡前,我照了照镜子。我分明没有眨眼,却好像看见了镜子里的另一个我眨了眨眼。看错了、用眼疲劳导致的幻觉、要么是不可说的灵异事件——正常人都会这么说。而我出于喜欢,喜欢那种看见自己活着的感觉,开始观察夜里的我的脸。

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无论有没有人旁观都会坚持到底,我想这就是喜欢。明确自己喜欢什么,对我而言太难得一见了,不拘这份喜欢的指向到底是否对我的健康有害,我开始了在夜里不合眼的生活。

为了更好地确认镜里人的动向,我锻炼出了长久不眨眼的功力。我一再期待下一个让“我”生动起来的瞬间,事与愿违,我的一动不动让与我对视的人看起来更像一个玩偶、一尊蜡像、一具尸体。古老的传说启示说,通过镜子或水面的反射可以与神灵沟通。我凝视镜面,能看到一丝一毫的神性么?不,看不到。张开太久的眼睛泛酸,泪液分泌流下,我意识到一件事:

我的眼泪,变得浑浊了。

与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小孩子的眼泪完全相反,我有意让它滴落在桌面上,含有盐分的液体内部在干燥后分裂出各异的形状,边缘模糊的圆将刀锋、十字架、缝合过的伤口统统包裹。年幼时我不曾注意到这些。眼睛是人唯一不会长大的器官;眼睛是最暴露一个人年龄或阅历的器官。我所说的眼泪变浑浊,自然指的是后一种长大。

和下眼皮紧绷、从眼角流下的害怕的泪水不同,悲伤或感动的时候,人的下眼皮是松弛的,眼泪能顺利地从眼珠下方开始弛缓流淌。让我认识到自己在青春期却暮气沉沉的眼泪是后者,在星海光来面前掉的唯一一次眼泪也同样。

星海光来将它理解成了感动,或者说,他选择将它理解成感动,不去触碰我的悲伤。

“很幸福吧?”

我想,读高中之前,星海光来的人生中肯定没有见过太多次女孩子的眼泪,他手足无措了一阵,像是想起了什么,放弃了让我擦去的打算,笑着这么说道。

那本该是个无缘无故、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婴儿才会露出的自发性微笑,但星海光来会说话,我也听得懂,于是我明白了,星海光来想到了自己。

你·很·幸·福·吧。

因为。

我·也·很·幸·福。

也许星海光来是这个码头的常客,最起码不是陌生的面孔。也许在我无从得知的过去,他也曾呆呆地目睹燃烧着的金币被夜幕吞噬殆尽,等到脸上的水渍映不出半片夕阳,才恍然抹去。星海光来,他会为自然之壮美心感幸福。

我看不懂太阳·星海光来了。怎么会有事物·人在落下·谢幕时还能慈悲地绽放生命力·朝气?因为知道明早一定会再见面吗?如果第二天早上,我精神饱满地直视它,再一次见面时,我能流出幸福的眼泪吗?

本性难移,更改作息的计划道阻且长。当天回去我一宿没睡,第二天一大早提前出门看了场日出。大概是因为身体机能不在最佳状态,我没能幸福地哭出来;不过,在太阳的见证下,在星海光来的缺席中,我下定决心,要尊敬星海光来,尊重了我的星海光来。

在国中三年级第二学期末之前,发现了星海光来的人只有我。其他人只觉得他是有时会有点聒噪的小个子男生。

前面说过,我需要星海光来引路。准确地说,我不需要他特地去为我做什么,我只需望见星海光来那个白得发光的脑袋,就能想起我正在筹划的事:

迟早有一天,我要具备在星海光来面前流出真正的、幸福的眼泪的能力。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得在白天保持清醒,因为星海光来是昼行生物。

我所追求的是能力,而非纯粹的“再哭一次”的事件发生。因此,我并不认为自己应该缠上星海光来;等到我真正获得此种能力的那天,我也不会刻意要求与他见面。

所以我才对昼神幸郎的出现感到不快。

不知为何,从某一天起,他就如影随形地附在了星海光来身边,而此前我从未见过这一号人物与星海光来发生关联。

想不清的问题,直觉通常会告诉我答案。我的第六感直指一桩我不知情的突发事件。理性分析作了佐证:排球部正选和替补的友情不可能在大赛刚结束后突然萌生、发展到要好得形影不离的地步。

突然出现的东西,除了礼物,还有意外。昼神幸郎此人带来的最大的意外,便是他直接称呼星海光来为“光来君”。对熟络起来没多久的人直呼名字+君,其实是比较冒险的做法——或许对没说过话的陌生同辈一律直呼姓氏、不带敬称的我没资格这么说——总之,我承认,我的意思是,我很不爽。

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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