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了自己身后,“因为他不是王八蛋。”
“小叶儿!”
王歧姑像是失去了耐心,不在打算继续劝说这个冥顽不灵的妹妹,冲身后的那群壮汉挥了挥手,“来人,把这个“楚留香”送到地堡去。”
面对即将一拥而上的凶仆们,楚留香闲适得宛如站在自家庭院里一般泰然,甚至还有心思安慰别人。
“不,我是不会让你们带走他的!”
小叶惶然无措地摇着头,泪珠从眼眶里一颗颗坠下,摔碎在地上。双手漫无目的地在桌上摸索着,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不要!”
还没能适应这副完全没有内力身体的楚留香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她亲手将那把锐利的剪子抵在自己脖颈处。
“阿姐,我求求你,我不想要他死。”
呼吸起伏之间,白嫩的肌肤已然被刺破,淌下一道刺目的血迹。
“威胁我?”
王歧姑气极反笑,抬手一鞭,动作快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再定睛时,剪子已经落到了她的手里。
“就为了一个只认识了一晚上的男人。”她的语气冻像三九严冬里刺骨的北风,“看来你也是不中用了。”
握住鞭子的手再度收紧,骨节泛起青白,眼中流露出的神情让楚留香感到熟悉。
她起了杀心。
一个疼爱关心妹妹的姐姐,怎么会因此就想要杀了自己的妹妹?
发冠拆下,外袍脱去,身上只剩下一件中衣时,他觉得自己仿佛小姑娘手里摆弄的布偶。
“好啦。”她雀跃地小声道。
小姑娘忽地起身,站在了纱帐外,半隐半显,叫人瞧不真切。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她像只小猫似得呲溜钻进了被窝里。
“现在就可以睡觉啦。”
小叶在他身边躺下,蹭了蹭枕头,语气也变得含含糊糊。
悬着的心霍然放下,少女已陷入了香甜的睡梦。呼吸相闻间,楚留香望着她熟睡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庆幸。
目光移向账外的焰光,她又忘了。
起初忘了点灯,如今忘了熄灯。
楚留香以为他会度过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没想到翌日清晨时,他竟是被一声堪称粗暴的推门声给吵醒的。
小叶也醒了。
她的脸上全然没有了昨夜里的灵动活泼,眉宇间被浓浓的忧愁笼罩着,宛如风暴前夕聚起的乌云,下一秒就会迎来狂风骤雨。
外间的脚步声杂乱绵长,应当是来了不少人。
“小叶,时间到了。”凌厉严肃的女声传来,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仪。
她的身子竟开始微微发颤,脸色也白了几分。楚留香此时手脚的行动能力已恢复自如,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疑惑道:“怎么了?”
小叶没有回答,低头轻摇了摇,随即便离开了床榻。
她没有走远,仍站在床前,背身将床帐两沿紧紧攥在手里,以一副保护的姿态说道:“阿姐,我喜欢他。你别把他带走,好不好?”
“小叶儿,他治不好你的病,就是无用。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男人多的是。阿姐还会给你找新的来。”
“不要。阿姐,我的病会好的!我以后一定乖乖喝药,再也不耍滑头了。阿姐,我求求你。”
“小叶儿!”那女声中带着愠怒,“你是糊涂了吗?这么快就被一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了是不是!”
王歧姑拧起双眉,振袖一挥,传令道:“去把那个小白脸给揪出来。”
“不要!”
小叶焦急不安地喊出了声,在原地不住地踏着碎步。双手将床帐攥得愈发紧了,被掌心沁出的汗水浸湿,滑腻腻的。
有人在纱帐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漫不经意的声音从帐中飘出,“瓢把子何必如此恼怒?”
楚留香从另一侧走了出来。
王歧姑见了他,两眼中闪动着毒蛇捕猎时的寒芒,哂笑冷冷着道:“你倒有几分本事,能哄得小叶儿替你求情。”
“不知令妹生得是什么病症?我与江南名医张简斋有过数面之缘,若是瓢把子应允,我可以修书一封请他前来。”
“呵。看来还是个厉害角色啊。”王歧姑嘲讽道。
“我妹子的病,不需要别人来多管闲事。至于你…报上名号,让老娘听听你是什么人物?”
“在下,楚留香。”他淡淡道。
王歧姑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浪高过一浪的嘲笑声尖细得像是要刺破耳膜。
笑声落下,她倏地展开手里的长鞭,皮质反射出的跃光仿佛毒蛇漆黑的鳞片。“咻咻”破空声过后,楚留香的左边脸颊上多了一道血痕,殷红的鲜血正从鞭伤处缓缓渗出。
她寒着面,沉声道:“别以为会说两句花言巧语骗骗小姑娘就是楚留香了,按他成名的年头,只怕今年都已经五十多岁了。”
楚留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诚实地说出身份时,得到反应总是质疑。
“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已经这么老了?”
王歧姑道:“没见过又如何?不管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