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给治,故意编了个身份。”
…
闲言碎语顺着风声灌进了小叶的耳朵里,她的心口又开始痛了,他们说得是真的吗?楚留香怎么会成这样?那个穿斗篷的人是自己吗?
伴着纷乱嘈杂的思绪,她陷入了昏沉。
“姑娘?姑娘?”
这声音仿佛大手拨开云雾,迷途的野鹿终于见到了光明,她朝着那明媚处奔去,小叶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脑中的弦霎时绷紧,她警觉地打量着四周,出声问道。
入目即是一张清瘦矍铄的面庞,虽然和蔼可亲,却仍不免叫她紧张。
“老朽姓张,名简斋。”
他捋须笑着说道:“是香帅请我来为夫人你治病的。他原本一直守在这里,眼下煎药去了,谁知夫人竟此时醒了。”
“张简斋?”小叶睁大了眼睛,“您就是神医名侠,张简斋先生?”
“哈哈哈,想不到楚夫人也知道老朽的名号。”张简斋道。
“不不,我不是什么楚夫人!我是…”
话到嘴边,小叶却怎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姓甚名谁,越是使劲回忆,记忆里的空白却愈多。一股燥火升起,她不禁握拳想要朝自己的脑袋砸去。
“唉唉!使不得使不得!”
张简斋眼疾手快地拦住她的莽汉行为,解释道:“你脑后尚有一根金针未取,所以你的记忆没有恢复。”
提起金针,小叶立马想到了王歧姑的断言,疑惑道:“我怎么还会活着…”
“夫人受伤之重,确为老朽平生罕见。经脉皆损,心脉尽断,生死只在一线。虽说已服下灵药暂保性命,却也是沉疴难起的态势。若非香帅时时刻刻以内力为夫人续命,留存最后一丝气息,背着你整整四天四夜,不眠不休地找到这里,再加上这庄上奇珍异宝俱全,老朽恐也无力回天。”
“他…”
小叶不知楚留香竟为她至此,心中大恸,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
张简斋见她神色忽变,捂住胸口后面色发白,赶忙上前搭脉。
啪,啪。
他并指点住小叶的“神门”、“内关”二穴,见她神色逐渐和缓,这才说道:“夫人的身体稍有起色,不宜大喜大悲才是。”
“我明白了,多谢张神医。”小叶点点头,乖巧答道。
“夫人还有话要说?”张简斋见她欲言又止,索性开口问道。
“张神医何不帮我取回脑后金针?而今我没有半点记忆,连自家姓名都不知晓,岂不可笑?”小叶道。
“唉。”
这下有话难张口的反成了张简斋,他看着眼前少女清丽苍白的面容,实在不忍道出。
“神医但讲无妨,我如今多活一日都是侥幸,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呢?”小叶微微笑着,宽慰道。
“都是老朽医术不精啊。”
张简斋叹道:“假使夫人不曾受那一掌,老朽或有把握为夫人取出金针。现下…老朽只能勉强维持现状,贸然起针,血行涤荡,气海翻涌,恐怕…”
小叶听到‘维持现状’,心有所念,问道:“若终身不取此针,可有痊愈如常之望?”
张简斋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倘使夫人悉听医嘱,善保自身,或还有三载之寿。”
“这些…香帅可知?”小叶问道。
张简斋答道:“香帅来时,精神已到极限,老朽不忍再加刺激,所以还未曾相告。”
“我有一事,需要拜托神医。还望您,千万应允。”
小叶说着就要向他拜下,张简斋急忙将她扶住,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何必行礼?”
“请您不要将我的病情如实告知香帅。”小叶道。
“这…”张简斋有些为难,“病煎人寿,非寻常苦痛,夫人倘若独行,只怕难熬。”
小叶淡然一笑,反问道:“若是神医有件喜爱之物,贼人来告,三年后一定盗走。那神医岂非会常觉忧虑心惊?真等到了那一日,又要再受一次离别之痛。”
“一桩事,何必要吃两次苦头?”
张简斋被这番话折服,心中生出几分敬意,说道:“夫人灵慧聪善,豁达开朗,心胸乃老朽所不及也。老朽答应你,一定保守这个秘密。”
是楚留香?是他和自己在一起么?
小叶也有些不确定,因为说话人的嗓音沙哑,语气焦躁,与一贯泰然自若,声若流水的楚留香差别太大了。
“不在家?他去哪里了?!”楚留香忙问道。
“回香帅,前几日掷杯山庄的左二爷将他请去了。”
“掷杯山庄?”楚留香呢喃道,也不多话,转身便运起轻功飘然离去。
“他真的是楚留香?”有人问道。
“我看不像。那人胡子拉碴,神情憔悴,眼眶都要凹进去了,哪有半点盗帅的风采?”
“就是就是。你看他背上的那个人,在这初秋的天就穿着个厚斗篷,估计是生了什么重病,来上门来求医的。怕咱们先生不给治,故意编了个身份。”
…
闲言碎语顺着风声灌进了小叶的耳朵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