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鲁达早早起来锻炼身体,直至饭点才过去吃饭。
今天陈珪没出来,似乎还在睡着,陈登出面招待鲁达,顺便两表亲熟络熟络。
“子顺,太平教造反的事情,你是不是提前收到什么消息。”闲聊几句,陈登发问。
昨晚与父亲交流的时候,就有过猜测,想过要早点行动,可也不确定是不是真有这事。
到时候大费周章,发现居然是白忙活,一切的投入可就要打水漂了。
“哪有提前收到什么消息……”鲁达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摊牌自己是个穿越者?
略作思量,多少找了个借口:“主要最近注意到,徐州各郡的武备,私下交易的数量好像增多了,是平时交易量的三倍,这数量不太正常。”
自汉帝西园卖官开始,各地武备就开始出现被倒卖的情况。
一开始是报废的旧货,后来是卖新的,因为更值钱。
一开始最多偷偷卖点弓,后来弩都有小规模的出售。
“话说回来,嫡系那边没有囤?”鲁达想到什么。
“不太清楚……”陈登摇了摇头,陈瑀那边和自己这边并不经常走动。
尤其是这两个月,总是神神秘秘的,与自己这边更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听鲁达那么一说,瞬间明白过来,敢情他们更早收到消息,已经开始准备。
陈家的资源不多,再说囤积军备这事得保密,否则容易落人口实。
结果太平教要造反,嫡系意识到什么开始囤积武备,就他们旁系和普通人还蒙在鼓里……
可以说若鲁达不是穿越者,估计他也不知道,怕是要等黄巾之乱起,才会仓促准备。
不用想也知道,到时候什么都会涨价,甚至有价无市。
这就注定一些小豪族和自耕农,要么被黄巾贼劫掠,要么被裹挟进黄巾贼的队伍。
贼人平定后,大量的无主之地就会被剩下的豪族瓜分,社会资源又能重新分配。
这就是一场世家豪族们的饕餮盛宴,为了这个目的,他们会默默推动一切。
参与的都是嫡系,主要是为了不泄露消息。
是以陈珪这一脉,甚至被蒙在鼓里。
“表兄,表叔即将上任沛国相,我就不说什么了。可表兄尚未举孝廉,要不要与我一起博个前程?”鲁达发问。
的确有点心动,实在不行后续再找个名师拜入门下便是。
陈登此刻,内心的确有些纠结。
就陈家与党人的关系,就算靠军功出仕,也不至于被排挤。
拜入名师门下,治《春秋左传》成为左氏儒,进一步站队之后,那一样可以是自己人。
别看如今还在党锢,可党人受到士人圈子的推崇。
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举孝廉,战功封官显然更实际一些。
“我会与阿父商量商量,不过若大乱起来,两家可以互相支援。”陈登还不是家主,没办法做主,只能先稳一手。
“好说!”鲁达点头,陈登感兴趣就好,“话说表叔,今天怎么没见?”
“似乎还在休息,不知道为何……”陈登也有些疑惑,父亲平时很少那么晚起来。
找人过来问问,只说家主昨晚操劳过度,如今还在休息。
陈登更疑惑了,阿父虽说正值壮年,却也不会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才是。
好在陈珪到底是起来了,只是得有人搀扶着出来,脚步都是虚的。
而鲁达这个时候,已经和陈宓加深感情去。
今天天气不错,打算带她在外面走走逛逛。
“阿父……”陈登过去搀扶陈珪。
“没事,就是有点劳累。”陈珪说的平静,实际很不好意思。
之前鲁达让人丢一枚药丸,结果陈珪遇到,看到也是固阳丸,又没有变质什么的,就拿来用了。
等药效起来,才知道鲁达为什么要找人丢掉。
这玩意效果有,可没多久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偏偏停下来,心里有躁动得慌,最后发了疯的耕耘,完事之后人都快虚脱。
活了那么多年,这是体验感最差的一次,差点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
还没办法找鲁达算账,毕竟这药是人家要丢的,只能怪自己没事乱吃药干什么?
见陈珪不想说,陈登自然也不好继续问。
想说给他找个医匠看看,陈珪拒绝了。
自己什么情况他清楚,无非就是养几天。
另外一边,鲁达倒是带着陈宓在淮浦城里好好玩了玩。
到底是新年期间,街上很热闹。
很多抠了一年的人,也就会在这段时间花钱,于是吸引很多商人来卖货。
更别说那些心思活络的,也会趁机做点小玩意,在这里赚点零花钱。
“这里有柘,要不要来一根?”陈宓来到一个摊子前,这里有一根根的甘蔗。
“这些柘是哪来的?”鲁达有些诧异,毕竟这可是甘蔗啊!
“这些都是江东那边运过来的,最初在交州被发现,后来江东和荆南也有栽培。”摊主热情的介绍道,“来一根试试?这可甜了,不亚于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