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天前,陈念被废掉爵位的事情,以惊人的速度传了出去。就像徐家文丁之死,老铺街也是一片愁云惨雾。俗话说,墙倒了,猴子跑了,这就是事实。便民当铺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一大早,陈念就出门了。自己在京中时日无多,还有一些人,一些事情,自己要去看看,去办,总不能一直呆在老铺街里,等着被削去爵位的旨意吧。
章尧去了一次便民铺子,陈念并没有接见,而是让梁福转告一声,让他知道,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章尧对着门口行了一礼,这才离开。自此,他与凌河伯彻底决裂。无论章尧为何而来,陈念都不想见他,这已经是最好的祝福了。
陈念写了一份清单,告诉梁福,上面的人,他都要拒绝,最多也就是带个口信过去。有的是客气话,有的是建议。
老铺街一条暗巷,李郁欢跟随李道,等候多时。
“爹,咱们啥时候过去?”
李道捋着胡须:“待得陈念离开,便可前去拜会。”说着,他抬头望向天空:“为何迟迟未见,莫非真要闭关不出?”
李郁欢当然知道自家老爸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陈念倒台,他也不知道陈念为什么会被剥夺爵位,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已经失去了他的宠爱,所以他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老李一族从来没有表态过,李道之所以能当上大理寺的尚书,就是因为他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虽然李郁欢和陈念关系不错,但那是因为陈念背后有皇上撑腰。但,圣上已经收回了那张铁券,剥夺了陈念的身份。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友谊了。
若不是碍于面子,他早就动手了。李道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训斥陈念。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和李郁欢一起走了进来。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他的到来,表明了他的立场,也表明了他的立场。人活一世,就像是一出戏。一切都要靠自己。
李郁欢没好气的说道:“爸,我能不能跟你道别?”
“蠢货!你真当我是为自己着想?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我怎么可能让你和陈念一起来南洋?你还是嫩了点,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我们这次来,只是想让皇上跟一些人,看看他们的反应而已。”
“不过。我又不从政,要不要请皇上允许?”
李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古往今来,无数读书人,都是冲着做官去的。骂自己的老师,拿他当踏脚石。现在,陈念已经失去了权势,她还和吴煜在一起。这分明就是在向皇上表明,老李一族并没有支持皇上。岂不是要结党营私?哪怕,你不为官,可一旦有了这一丝的障碍。这会对你将来的前途造成很大的影响,你可别把自己给毁了!”
……
……
陈念在前面带路,陈念则是提着一个书包的行志,而他身边的陈王廷,则是一脸戒备地四处张望。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本想着能为国效力,结果却是如此的狼狈。大佬们可以自由的选择阵营,而他却不一样,他没有任何的权势,所以他必须要走下去。
三人下了桥,刘老爷子一双眼睛很毒辣,一眼就认出了陈念,连忙上前,抱拳行礼。从第一次献粥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动手。陈念脚步一顿,“刘先生,怎么了?”
老刘招呼了一声,一个工作人员递给他一个瓶子。
“马上就是中秋节了,你说是不是?这是我们刘记的特色菜,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来做水饺。”
陈念捧着酒坛,说道:“刘掌柜的好意,我怎么会拒绝呢?现在被贬为庶人,还有人嫉妒,那就好。”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一家陈记布店,看见里面摆满了各种款式的大衣,还有一些是他自己设计的,他就笑着离开了。
陈如花连忙跟了上去,她的腰肢一扭一扭的,终于追上了陈念,她叉着腰,气喘吁吁地道:“大人,请稍等。”
“不就是陈记的老板吗?怎么了,陈嫂子?”
陈如花讪讪一笑,“当年的药粥事件,就是顾之卿这个老匹夫,还有陆一川两人在背后搞鬼。我知道主上仗义,这次出海回来,我为以前的事情感到抱歉,特来向爵爷道个歉。还请公子高抬贵手,不要将责任推到陈记身上。”
“别这么说,是我鲁莽了。如果能与桥下的八户人家好好谈一谈,将这一次的施粥案做的漂亮些,那就皆大欢喜了。如今回想起来,倒是陈家有些冲动了。”陈念倒也识趣,对方让一步,他自然也要回一步。
来到大康酒坊,陈念看着正在忙活的葛聂笑道:“葛老板可是酒王,亲自下厨,岂不是辱没了他的地位?”
“大人客气了。”葛聂依旧殷勤地给三人倒了一杯茶水。他又望向陈念旁边的二人:“他们是谁?”
“此人名为陈王廷,乃是一位武道宗师。这是星志。一个——老师。”陈念瞥了一眼旁边的行志,这家伙性情古怪。昨天才跟他说了一声,他就主动提出要跟他一起去。陈念拗不过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让他自己决定吧。
葛聂拱了拱手,退到一旁:“大人,这段时间,大人不在,没有看到酒坊的分红吗?所有的银两,都交给了梁伯。你应该知道,账目上有多少。”
陈念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