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邑学院后山。
院首亲传弟子宋棣快步走进静心亭,对着萧廷煊躬身一礼。
“师父,方才唐长老回到炼器阁,将大弟子李铁柱和小弟子陈易打成重伤。”
萧廷煊望着炼器阁方向,头也不回。
“唐老头人呢?”
宋棣答道:“已经返回清水湖畔。”
萧廷煊不再说话,似在沉思。
一旁的耿厉道:“师父,唐长老他该不会是...”
“哼!你想说唐朗打伤李铁柱和陈易,是因为你么?”
萧廷煊蓦然转身,面色阴沉。
耿厉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身为院首的师父面色如此难看。
“难道...难道不是因为徒儿之事?”
萧廷煊大声道:“当然不是!唐老头这是在跟老夫摊牌!罢了,和你多说无益!
你先回去静养,伤好之前莫要再逞强修炼!”
耿厉只得躬身一礼,转身下了静心亭。
“唐老头说了什么?”
萧廷煊复又问道。
宋棣道:“唐长老说,炼器阁的弟子,只有他手中大铁锤能打得。”
“没了?”
“没了,唐长老就只说过这句话。”宋棣答道。
“这个唐朗,还是如此硬气!”
萧廷煊恨恨道了声,随即摆了摆手,“罢了,你去一趟药阁,让瞿无忧送两枚大药去炼器阁。”
宋棣一愣。
药阁炼制的大药极其珍贵,即便是重伤濒死者,服用一枚大药亦能起死回生,快速康复。
不仅如此,一枚大药的药力,可以让破限境一层武者在一个月内迅速突破至破限境二层。
每一枚大药,皆需一只异兽心头血辅以各种名贵药材炼制,即便是炼药师亦极难炼制成功,是以极其稀少。
整个兴邑学院,甚至是整个兴邑城,便只有身为副院首的炼药师瞿无忧可以炼制大药,数十年炼制下来,便只炼成寥寥数枚。
瞿无忧对大药视若珍宝,亲自看管。
莫说是兴邑学院的寻常内院弟子,便是他们这些院首亲传弟子,亦没有机会服用大药。
这次耿厉受重伤濒死,院首萧廷煊亲自前往药阁,向副院首瞿无忧百般恳求,才求来这么一枚。
但现在,萧廷煊竟然要一下子拿出两枚大药来,只是为了炼器阁两个根骨平平的弟子。
还要副院首瞿无忧亲自送去,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师父,瞿副院首会同意么?”
宋棣终是忍不住问道。
“你只管传话,送与不送大药,让瞿无忧看着办!”
萧廷煊不耐烦的道了声,亦匆匆离开静心亭。
......
炼器阁内院。
李铁柱和陈易已被众炼器阁弟子扶进屋内,斜躺在床榻上。
“陈师弟,你他娘的被唐老头一锤打死了么?”
见陈易沉默不语,李铁柱有气无力的道。
他受的伤,明显比陈易重得多。
“大师兄,你他娘的还有心思说笑?”
陈易白了他一眼。
李铁柱见陈易面色平静,不由奇道:“陈师弟,你就没有要问的么?”
“还要我问,你自己不会说么?”陈易没好气道。
“咳咳...”李铁柱咳出大口鲜血,强笑道:“罢了,我说便是。
你刚刚挨了唐老头那一锤,便算是正式入了他老人家门下,成为他的亲传弟子了。”
“如此说来,吃这一锤,算是拜师礼么?”陈易一阵无语。
“那他干嘛连你一起锤,还差点一锤打死你?”
李铁柱嘿嘿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故弄玄虚,陈易懒得搭理他。
这次李铁柱倒挺沉得住气,竟然不再开口。
不多时,董魁领着一个身着玄袍,面白无须,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进来。
“见过瞿副院首。”
李铁柱强撑着身体,拱手一礼。
瞿无忧微微摇了头,伸手搭在李铁柱手腕之上,沉吟片刻,轻叹一声。
“唉...唐老爷子的大铁锤还是如此凌厉!
你小子的命,也还是如此硬!”
李铁柱苦笑道:“命再硬也没有师父他老人家的大铁锤硬!”
“哼,你还笑得出来?再有下次,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你的命!”
瞿无忧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玉匣子,小心翼翼拿出一枚红色药丸,塞进李铁柱口中。
后者一口吞下,便不再说话。
瞿无忧又走到陈易面前,拿了红色药丸递给他,面皮微微抖动,似是颇为肉痛道:
“服下吧!”
陈易接过药丸,仔细查看,却没有马上服用。
瞿无忧面色忽地一沉,已然难看到极点。
“你怕有毒么?不吃也罢,我还有其它药方能治好你的伤。”
瞿无忧欲要伸手拿回药丸,陈易却比他快,一把将药丸扔进口中吞下。
“哼,你这小子,跟李铁柱这黑炭一般德性,都是滑头!”
瞿无忧哼了一声,招呼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