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公主能不能学骑射这件事,讲师说了不算。
等到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下,四位伴读就向公主告退,下车后各自散去,和宁则拉着婉月直奔御书房。
“等……”何元康跟在她们后面下车,转头还准备说些什么,就看见了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
“……”
他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上自己的班。
“我们等会儿一起和父皇说。”站在御书房门口,和宁斗志昂扬,拉着妹妹低声交待。“他要是不同意,我们就缠到他同意为止!”
婉月点头,和她交换了个眼神,也低声说起来。
“一会儿进去之后,我们……”
“放心,我懂。你先过去,然后我再……”
御书房门前的宫人一脸纳闷地站着,看着两位受宠的小公主嘀嘀咕咕,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行礼,和宁便上前一步,冲他笑得眉眼弯弯。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我们想见父皇。”
“二位殿下稍等。”低头向她们行了一礼,宫人转身进房。
这两人肯定又没好事。这是听到宫人通报后,昌平帝脑内唯一的想法。
放下朱笔,算了算时间,他还是猜不透两人的来意,这两个小家伙该是外出授课刚回来,为什么直奔他这里了?
出宫一趟,她们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懒得再琢磨,皇帝摆手示意让她们进来,门一开就听见了和宁的清脆嗓音,“父皇!我们要学骑射!”
很好,果然是幺蛾子,昌平帝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想。
“每天咋咋唬唬,想一出是一出。”他出言斥道,“姑娘家的,学骑射干什么?”
没学骑射就整天撒欢,再学点本事还不得上天?
“父皇~”
手边的衣袖忽然一紧,皇帝低下头,看见婉月贴在身边,双手拽着他的袖口,模样分外乖巧,见他低头望来,小姑娘又晃了晃他的手臂,软绵绵地说道,“父皇,刚刚回宫的路上,我们看见大哥二哥骑马了,我们也好想学。”
好,幺蛾子的源头找到了。
他的长子素来端方守礼,不会主动生事,肯定又是老二惹出来的事端。
“好好说话,不要撒娇。”
在心里暗自给二皇子记了一笔,昌平帝面上神色不变。相处时间长了,他也对婉月的撒娇攻势有了免疫力,此时内心毫无波动,还能低头跟她讲道理。“皇子日后需得入朝办事,难免外出历练,学些骑射功夫也是常理,你们学它做什么?“
“我们可以强身健体啊。”婉月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抱紧昌平帝的手臂和他分析,“父皇您看,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整日待在房里一动不动,这样如何才能长高?女孩子也得有好身体呀。”
好像有几分道理?昌平帝迟疑了。
“父皇~”
和宁从另一边绕过来,熟练压住了皇帝的另一只手,接着说道,“女儿也能给您办事呀,等我们再长几岁,照样能为您分忧,绝对不比二哥他们差。还有,和宁想给您做条兔皮围脖,等我们学了骑射就能亲手猎兔子,亲手给您缝围脖,您说好不好?”
昌平帝看看婉月再看看她,陷入了沉思。
坏了,这丫头也学会撒娇技巧了。
“父皇~”婉月又晃了晃他,奶音甜甜的,“好不好嘛?”
“不行。”皇帝努力稳住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女孩家抛头露面的,晒黑了你们怎么成亲?”
“这不是有父皇在嘛。”和宁眨眨眼,懵懂看他,“我们是您的女儿。晒黑又怎样,谁会说我们的不是?”
“是呀。”婉月歪头,贴贴他的手臂,“民间姑娘怕嫁人之后夫家不喜,才会事事小心。可是我们有父皇呀,父皇这么疼我们,肯定不会让人欺负我们的。”
开什么玩笑。
昌平帝眉一挑,谁敢欺负他的女儿?
不过,说得也是。
他的公主又不是民间女子,守这些规矩做什么,哪个夫家敢给她们脸色看不成?这样一想,他又觉得锻炼身体也是消耗精力的好办法,多安排几节骑射课,想必这两个小磨人精就没功夫骚扰他了。
打定了主意,昌平帝大手一挥。
“准了!”
“好欸!”两个孩子欢呼起来,接连送出一串彩虹屁。
“父皇最好啦。”
“父皇果然最疼我们!”
“父皇万岁!”
“父皇,月儿今天就回去学针线,学成之后第一个给父皇做围脖。”
“好好好。”皇帝欣慰地挨个摸摸头,想了想又说道,“但你们还得等一段时间,现在的武师傅都是男子,骑射教导难免肢体接触,这男女有别……”
说着,他又愁了起来。“朕上哪找女师傅去,你们尽给朕出难题。”
和宁婉月一脸乖巧地期待看他。
“行了。”皇帝抬手赶人,“朕记下了,你们快走。”
“谢父皇!”两个孩子就高高高兴兴走了。
回到永寿宫,谨妃刚好午睡起来,见她回来十分高兴,问起今日外出的事,婉月同她一一说了,说到想学骑射的时候,原本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