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看向孟煦洲,小区的独栋别墅围墙很高,显然孟煦洲也请人打理过,爬满了篱笆。
这里的一切和他冰冷的气质相悖,写满生活的气息。
男人难以忍受余藻的目光,手微微靠近,贴在余藻的手背,侧身看向还在思考离婚的青年,“小藻,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孟荳父母去世后跟着太公太奶,最近老太太住院,老头被返聘,鉴于小孩回国还有一大堆的入学问题,连上兴趣班都会逃课,没孩子的孟煦洲也头疼。
他事务繁忙,就算之前有把公司的重心转移到国内的想法,这半个月也太过匆忙。
生父那边因为孟潮东联姻失败,成了A市耻笑的对象,似乎也明白孟潮东恐怕靠不住,又约了前妻,希望让一个被砍掉品牌起死回生的长子能挽留局势。
左右都是儿子,也不会亏,不出意外孟煦洲还会继承孟漫野的事业,最后还是孟氏合并。
母亲不干涉孟煦洲的私生活,况且她的小儿子之前毫无私生活可言。
她不在意余藻是不是孟潮东的前男友,只在意从来不要求什么的孟煦洲是否能得到幸福。
时间不早了,孟荳明天还要上学,孟煦洲催促他去睡觉,孟荳磨磨蹭蹭。
楼上的余藻似乎打完电话了,孟煦洲干脆带小孩上楼,余藻走到门外走廊,看到的就是孟煦洲走一步,孟荳不情不愿走两步的画面。
孟煦洲的肢体接触障碍很难看出来。
他长得就足够生人勿近了,体型在男性中一骑绝尘,肩膀又宽阔。如果眉眼温润,还能降低几分外形带来的震慑,可惜他五官也凌厉。
余藻这才发现他带小孩也很少伸手,就算是亲戚牵手或者抱着小孩上楼也没问题,他却只是在一边看。
孟荳似乎也习惯了,靠着墙壁慢慢走,还要撒娇,“小叔,我可以等会再洗澡吗?”
就走一层楼而已,孟荳磨磨蹭蹭,孟煦洲站在转角等他。换了居家服的男人看上去没正装那么严肃,没怎么住过的房子转角也有绿植,筒灯扫过一片斑驳。
站在光影斑驳下的孟煦洲摇头,“你洗完澡再看绘本。”
“不然明天又睡过头了。”
孟荳走楼梯的时候锅盖头一顶一顶,余藻憋笑的时候孟煦洲正好抬眼,很自然地问:“你呢,明天几点,我送你去上班。”
孟荳绕过小叔,也经过家里的新成员,声音稚嫩,还要拖音:“孟煦洲改行当司机咯。”
余藻笑出了声,小孩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又拿了换洗衣服,报告孟煦洲:“司机大人,我去洗澡了。”
门关上后一阵寂静,余藻看了眼淋浴间传来的水声,问:“他一个人可以吗?”
孟煦洲:“他可以,还是婴儿就跟着爸妈野外探险了。”
余藻惊讶的时候眼睛会睁大,光下格外晃眼,孟煦洲问:“你要现在去睡觉吗?不着急的话我带你逛逛院子。”
余藻还趴在二层扶手,他不知道自己的嘴唇红肿,写满被吻开的暧昧。
他点头,孟煦洲率先下楼了。
这个小区绿化很好,余藻之前有听比他大的老业务员谈起本地的楼盘,这也算富人区之一。
贺饮住在市区东南角,那边都是老洋房。贺饮虽然不怎么和父母住在一起,也摆脱不了大小事要回去。孟潮东也住在那一片,距离英华高中也很近,反而是余藻以前上学要跨越大半个城区,早出晚归。
一层客厅还有没拆完的家具,比如落地灯和一些杂志柜。孟煦洲介绍的时候都有些迟疑:“抱歉,有些是业务部送来的,我还没想好怎么……”
这里还有三楼,余藻刚才看了一眼,没上去,似乎是打通的。
余藻跟着孟煦洲溜了一圈,问:“之后你外婆会住在这里吗?”
孟煦洲:“住不了多久,等外公回来,他们会住到之前的老宅,我母亲现在偶尔住那边。”
他家情况复杂,余藻知道一些,但那是孟潮东的视角。他跟在孟煦洲身边,听对方用低沉的语调说家里的情况,不知道男人垂眸看了眼他,手因为克制紧握,忍住想要搂他的冲动。
他们的影子贴得比本人更亲密,余藻也注意到了,他还是不怎么敢看孟煦洲,转完厨房和冰箱,得知家里目前只有钟点工,又跟着对方走到院子外。
孟煦洲带他坐到秋千椅坐下,两个人中间还隔了一段距离。
“我回国后也有一些需要出席的场合,你可以陪我吗?”
他看上去难以接近,说话却不强势,目光还落在远离溜达的孔雀身上。
余藻也在看孔雀,他之前只在出差的酒店见过这样的蓝孔雀,点头,说:“没有别的了吗?”
孟煦洲却不着急补充,反问余藻:“你呢,除了我陪你去见家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余藻摇头,“没有。”
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和孟煦洲坐在一个屋檐下秋千的时光,现在脑子还晕,嘴唇还麻,像是从前生日没得到的礼物忽然兑现,砸得他眼冒金星。
他实在太呆了,孟煦洲掩住笑,余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用做婚前财产公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