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劝告自己。
景澄低头趴在谢钦言的手背,眼泪没入他的指缝里,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决。
哥哥,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吧。
“我的喜欢没有这么廉价。”景澄义无反顾拿开他的手,“况且,喜欢你也不意味着要放开自己的底线。”
“道貌岸然。”
“随你怎么想吧。”景澄低头瞄了眼,手指隔着裤子轻轻戳下他的腹部,“我没你这么饥.渴。”
谢钦言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顿时闷哼了声。
居然被他用这样的词语形容。
他不甘心想要反驳,景澄直接堵回了他的话,“能用手解决,就不要麻烦我了,男朋友也不是必须要履行这方面的义务的。”
景澄其实很会怼人,只是因为脾气好,始终隐忍不发。
当他找准你的弊端,你是反驳不了的。
谢钦言松了手,神情中充斥着不屑。
“你应该庆幸,我还愿意碰你。”
他将景澄踩进了泥里,只差说那句“你不过是我捡回来的”。
闻言,景澄冷笑了声,赌气地说:“早知道有今天,我宁愿被人带走当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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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晚,所有人都要到爷爷家里。
谢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老爷子虽然只有两个儿子,但他的兄弟众多,下面又生了很多后代,可想而知这么一帮子人聚在一起,会有多么聒噪。
景澄每年最不喜欢这个时候,好多亲戚都会到场,七嘴八舌地议论,还在上学的都在攀比孩子的学习成绩,上班的则是攀比工作,看谁赚得多,混得好,不结婚的被催婚,不生孩子的催生孩子。
今晚的话题终于变了,却是议论起谢钦言,个个自以为关心的问唐秋云,未来有什么打算,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能这么混天度日下去。
唐秋云听他们这么说,态度也没有很好,直截了当回道:“我自己的儿子,就不劳烦大家操心了。”
当着唐秋云的面,他们不敢说得太过分,等人一走,各种难听的话都来了。
景澄不小心路过玄关处,恰好听见自己成为了话题中心。
“领养的孩子也派上用场了,他跟钦言从小一起长大,让他俩结婚不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人家能愿意吗?失明可是个大问题,身边离不开人照顾。”
“你们别小瞧了那孩子,有野心得很,我看他早就处心积虑要嫁给钦言了,这样一来,公司的经营权不就落到他手里了?”
“那他可真是太现实了,宁肯牺牲终身幸福也要跟个瞎子在一块。”
不知是谁反射性接了这句话,“瞎子”俩字毕竟难听,她讪然一笑道:“口误口误。”
静静地站在那里,隔着玄关门挡,景澄清清楚楚听见了她们的每一个字。
这些虚伪的人,表面上巴结谢钦言他们一家,趁人不在,背地里这么议论。
景澄从前哪怕听见,也只会在心里生闷气,但可能是最近受到的刺激太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弦搭错,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
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投向景澄,尴尬地面面相觑一番,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心虚。
哪怕景澄什么都没说,她们也无地自容了。
对于一位i人来说,敢直面他人的议论实属不易,景澄心里很想反击,但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谢家有钱,他是他们捡回来的孩子,所以这群人就理所应当认为他是为了钱才跟谢钦言在一起。
怎么就不觉得他们其实是因为爱呢?
算了,随他们怎么想吧。
反正也和他无关。
景澄上楼去找谢钦言,整整两个小时了,他一直待在楼上,也不知是疲于应付还是不想见人。
迈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一层,景澄微怔,心底随即涌上无穷无尽的恐慌。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反应。
拍拍胸口,景澄压下异样的情绪,去到谢钦言所在的房间门口。
这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敲了几下门,没人应,景澄感觉奇怪,“哥哥,我要进去了。”
说完,他便推开了门。
结果往里走了没几步,竟然看见谢钦言倒在了地上。
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昏过去多久了。
景澄吓得血液都凝固了,先去探了下鼻息,确定还有气,然后疯狂掐人中,摇动他的手臂,与此同时颤抖着手给唐秋云打电话。
“唐姨,我哥在房间里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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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言被救护车拉着,紧急送往医院。
景澄和唐秋云一起在车上陪同着。
他握住谢钦言的手,凉得没有温度。
“哥哥,你别吓我。”
唐秋云也惊慌得大脑空白,这个时候的她,脆弱得像个孩子。
医生劝告的话在耳畔回响,她擦去眼泪,知道真的不能再拖了。
而景澄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更确认了谢钦言对他的重要性。
随便别人怎么说,他都要和哥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