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二这个举动,几乎是把老大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老二坐大牢的事情,全村更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时全都说,老二看着老实,手脚却不干净,连带着他的妻女都不受人待见。
知道内情的村长闻言赶来,看着上面眼里满含着悲哀的男人,叹了口气:“我早就说了,这是作孽呀!”
村长来之前大家都只把他看做是个乐子,村长这话一出,他们就相信了个七七八八。毕竟一向严肃的村长可不会骗人。而且当时就是村长带着段老二去县衙认的罪。
段老二在上面看着村长,猛的跪下:“早知如此,我当时一定会听您的劝。”
村长道:“可你已经替他做了三年,他是你亲大哥,你难道要再把他送进去吗?那你那三年就白坐了!”他不想让丑闻再一次从村里传出去。
福宝小小的身子站在他旁边:“不白坐,三年认清了一个人,分清了白眼狼,怎么算白坐?是谁犯了错谁就应该去承受。”
上面的段大山听的清清楚楚,冲着底下的福宝叫道:“死丫头,闭嘴!”
福宝:“你越是不让他受惩罚,他越是觉得自己做的没错。时间一久,他还真以为事儿是二叔犯的。”
村长脸色并不好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福宝:“那段老二呢?他的名誉全被毁了,为了子虚乌有的罪名,背上一辈子的骂名。”
村长迟疑了半晌:“我劝过他,那是他自己选的。”
福宝:“迷途知返,让一切回归原位吧。”
村长原本想用威压迫使眼前的小女孩儿闭嘴,但随即叹了口气,都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村长挺直的背有些弯了,坚定的踏上去,对着众人道:“是老二替老大顶了罪。”
底下一片哗然:“居然是真的。肯定是他爹娘逼的,从小就偏心老大。”
“老大能让他们吃好的,穿好的。怪不得他们要跟着老大。”
“让自己亲弟弟去顶罪,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
段大山被压在戏台上,愤怒的用双手捶地:“啊!啊!啊!他们都在胡说八道!”
段老二:“我不在家这三年。巧儿和二丫被打被使唤被磋磨,我以为你能让她们过得好,因为我相信你。”
段大山怨毒的盯着他:“怎么?我把她们谁饿死了?吃我的穿我的,现在反过来咬我一口。”
段老二:“我咽不下这口气。这牢你必须去坐!”
段大山眸子一颤:“不,县衙已经认定是你,不会再翻案了!”
段老二:“翻不翻案,不是你说了算。有话进去跟衙门说吧。”
人群当中突然传出来一阵骚乱,不知是谁把段家的大门打开了。
段老太太哭天喊地的跑来:“你们两个杀千刀的,上去给人看笑话。”
段老二看着底下一味怪罪自己的亲娘,眼中全是悲哀:“我这大半辈子,已经为了家里做的够多了。以后段家的事儿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老太太在底下破口大骂:“你是从老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这辈子都得管我,想跑?你想的美!”
福宝几乎要被这样的人给缠弄的窒息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亲?”
是村长先看不下去:“老段媳妇,你们在分家的时候,不给老二分田分房,已经把他逐出段家了,他现在和你们没有关系。”
段老太太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愣了一瞬道:“那些玩笑话怎么能作数呢?”
段老二:“玩笑话?你一句玩笑话,我们冬日里没粮食吃,二丫差点饿晕过去。一句玩笑话,我们秋日在四面透风的破房子里,住了足足三个月。你现在说那是玩笑?”
底下的人不禁对段老二充满了同情。福宝适时的在底下小声提醒:“村长那个时候的契约可还在?”
村长点头:“那是自然。”
底下的段老太太实在没了办法坐在地上开始撒泼:“孽子,还不放开你大哥,难道还真的要把他送去坐牢不成?三年大牢你自己坐做够,你还要送你大哥去坐。你怎么不死在牢里?”
不说段老二,连福宝都倒吸了口凉气,这话对仇人说还差不多。
段老太太:“肯定是你那水性杨花的媳妇,挑拨离间!”
段老二终于忍不住:“巧儿从来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天降异象又不是她的错,一条彩虹能证明得了什么?”
福宝听的云里雾里,冲着旁边的老人问道:“彩虹?什么意思呀?”
那老人慈眉善目:“这你就不知道了。老人说,如果女子出嫁时有虹,就说明这女子……不专一。”
福宝皱着眉头:“这不是胡言乱语吗?雨后彩虹多常见呀!这算什么天降异象。”
那老人笑着道:“唉,以前人都是胡说的,倒也没几个人相信。可他那老大媳妇,总拿这事儿出来说,久而久之大家也都……”
福宝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会儿二丫他娘听到有彩虹的时候,脸色突然变的那么难看。
段老二心痛道:“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出嫁当天被你们这样戳着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