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这个口子,其他的人也纷纷涌了上来。当然,不是他们自己来的,都是“无意”之中得到了一些风声,这才赶过来。
到的时候,刚好赶上结工钱。卖石料的是外村人,和段老大算是有几分交情,这才让他没交押金就把石料都给拉了过来。
可现在房子垒起来了,银子一文没给,人还进去了。可是把这老板愁的不轻。不知是谁托人给他穿的消息,说是今日段家正结盖房子的钱,他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一下马车,看到人群当中的段老爷子正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往人手上放,连步伐都快了许多。
段老爷子一看见他,脸色都阴沉了几分,不过到底还是把石料的银子结了。一刻钟后,众目睽睽之下,木工、泥瓦匠……全都涌了上来。
段家人在人群之中脸色已经发白,钱袋子都掏空了,还是挡不住这么多人一窝蜂上来要账。
最后,段老爷子甚至把家底都给掏空了,才把那最后一个泥瓦匠的工钱给结了。
段老二吃惊的看着福宝,昨日她和二丫跟着李双荣出去了半日,今天就叫他过来看戏,没想到居然这么精彩。
段老太太已经哭的嗓子哑了,老爷子也半靠在大门上,捧着已经空了的钱袋子。
村里人看着他们这副悲凉的样子,不忍道:“咋回事?他家没银子就敢开工?”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赶忙道:“哪儿的话?段大山在那儿,明面上就这么些,可背地里……人家能少了这点儿?”
这话虽然有些不中听,可他是有前科的人,大家怀疑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知情的在后面嗤笑:“你们不知道别乱说。段老大那时候,在赌场可是好好赚了一大笔。只不过这事儿一出,拿了不少去县衙打点,这才手头紧了。”
听见有人知道内情,立马有人凑上去问:“啥?那打点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出来?”
那人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你们以为他们为啥这么利索的抓人?还是好几年前的旧案子。”
他用食指指了指天上道:“惹了人家有背景的。好像说,人家上面的人,是王爷!”
他这话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有不少人被吓了一跳:“啥!王爷!”
那人道:“我也是听说的。段家花了这个数……”他把手掌张开,正反翻了一下。
周围人全都倒吸了口凉气:“这以前是得赚了多少?一百两说拿就拿!”
还有人愤愤不平道:“那时候老二为啥被带去坐牢?不就是因为他们家不给人家掌柜的还钱,这才把人抓去了。”
“那时候欠了多少来着?”
说起旧日的八卦,有些人可是来了劲:“八十两!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周围人一阵唏嘘:“赢了一百两都不舍得给人家,自己也不愿意去做大牢,把亲弟送进去!啥人呀?”
“谁说只赢了一百两,你看他们家吃穿用度,哪样能少花?”
福宝面向段老二道:“当时既然能破财免灾,为什么你还要去顶罪?”
段老二回过神来,道:“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我不知道他有钱,也不知道可以不用去。”
福宝咂舌:“听着他们更不是人了。”
这消息不胫而走,任谁都知道,段家为了银子推家人去坐牢的事情,一时间风评差的离谱,连村里的小孩都不和大壮大丫他们玩儿。
福宝看的有些累,正要跟着二丫和段老二一起回去的时候,被老大媳妇给发现了。
老大媳妇看到她的那一眼恍然大悟,随即快速的向三人冲来:“就是你!小小年纪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要不是你们,大山根本不会被抓走,是你在背后捣鬼!”
被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集中到了福宝身上,慢慢围了过来。
福宝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虽然身高上没有占到优势,但气场上已经无形中压住了对方。
福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旁边的邻居觉得有些荒谬,是老大媳妇魔怔了:“人家这才多大点儿个小姑娘,你咋随口乱说呢!”
老大媳妇激动道:“要不是她突然冒出来,我家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倒霉事儿!”
福宝:“什么倒霉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在你眼里,是倒霉?你占便宜的时候怎么不说。”
段老太太也冲了过来,一手抓住福宝的右胳膊:“你不能走!都是你家在捣鬼!把我儿子放出来!”
福宝用力一甩,抚了抚袖子,一字一句道:“你儿子犯的事儿,是衙门管,要人,就去衙门要。”
人群当中有人惊呼了一声,旁边立刻有人数落:“你干啥?凑到人耳朵边上喊这么大声,要死啊!”
那人没有还嘴,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结结巴巴指着福宝道:“你……你是神女?”
福宝当即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掩饰过去,疑惑道:“你在说些什么?”
旁边的村民也纷纷回过神来:“我就说嘛,她长得怎么那么像画上的人?”
“神女原来是真的!”
“快许愿!让她给咱们实现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