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仔细思索了半晌,问道:“你可知道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李大荣整张圆脸都皱到了一起:“我根本不认识她,醒来以后,那样的情况下,吓得魂都要散了。给了她银子就赶紧离开客栈,哪儿还顾得上问她叫什么啊。”
福宝又道:“那您还记不记得住的是哪个客栈?”
李大荣连忙点头:“这个我倒是记得,好像是叫什么,西口客栈!”
福宝神色一亮,西口……难道是王利来了禹州?她匆匆问道:“您带我去一趟吧。”
李大荣看着她欣喜的神色,以为已经有了办法,连忙答应着:“诶!诶!行,我这就去让阿龙套车!”阿龙是他们新雇的车夫,家里女眷不会赶车的居多,出门时总得有人送,所以就雇了个人。
福宝跟着他一起往出走,一出房门,客厅里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瞬间低沉下来,只一瞬间,每个人都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色。
李大荣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已经一个月了,家里的人对他就没有过好脸色。
看着两人要出门,周巧萍皱着眉头厉声道:“你不许出去,敢踏出这个大门去找你的姘头,这辈子不要再回来!”
福宝刚想要说话,周巧萍还没停下:“男人有了钱就变坏。咱们家情况刚稍微好一些,靠的还是我才几岁的小孙女。人家大户人家生不出儿子才纳妾,咱们一家穷乡僻壤出来的,底下三个儿子还不够你养?出去找女人,你无耻!”
李大荣在这么多人,尤其还有这么多小辈在,被这么劈头盖脸的怒骂,脸色涨得通红,却也不敢辩驳一句。
周巧萍缓了又缓,这才调整好情绪对着福宝道:“乖孙,你要出门,让你爹跟着去就行了。买什么东西也方便……”
福宝不敢现在告诉他们里面可能有猫腻,不然万一最后查证了确实是意外,事情真实发生了,那家里人肯定更加失望。
于是她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巧萍道:“奶奶,大伯现在认识好多大老板,我要谈生意的。没有大伯,人家谁认我一个小丫头啊?我阿爹近来也不再禹州,又说不上话。”
众人沉默了一瞬,李怀庆摆摆手:“去吧,路上小心些!让阿龙赶车的时候慢一点。”
周巧萍也松了口,虽然没说话,却也把头扭了过去不再阻止李大荣出门。
出了院子,李大荣仍是一言不发,福宝看着他羞愧又难过的脸,安慰道:“没事,等查明事情真相,家里人会理解你的。”
李大荣这才点点头,最近一个月他吃不好睡不好,一会儿担心张二翠的身体,一会儿又被家里人的冷言冷语刺的难过。原本挺着的大肚子都小了很多,衣服宽了一圈。
阿龙早就在院子外等着,一看见两个人出来,立刻掀开车帘,高兴的等在一旁,从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福宝稳当的坐在车上,看着禹州的雪景,无意当中看向阿龙的后背。这背影,好像一个人……不,那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西口客栈稳稳停下,外面哦阿龙仍然没有出声,还是福宝自己掀开帘子看到的。虽然有些奇怪,但没有问他缘由。
福宝在西口客栈的牌匾下抬头,熟悉的字迹龙飞凤舞。李大荣哈着热气,搓了搓冻红的手,道:“看什么呢?外面这么冷,快进去。”福宝回过神来大步往里走。
一进门,里面的布置和之前平阳镇上的酒楼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原本跟着王利在西口酒楼招呼客人的那个小二,现在已经穿上了体面的棉衣,坐在柜台后算账。
福宝掠过朝他们跑来的小二,对着一手按着账本,一手按着算盘的人道:“我找个人,先生能不能帮帮忙?”
那后面疾驰而来的小二赶忙道:“小姐,有什么事儿你问我就行,我们掌柜算账的时候不让人打扰。”
福宝对着他道:“好,我找王利。”
小二面色一僵,眼神投向那边算账的掌柜,随后道:“我们东家在青州,禹州这边的生意全是我们掌柜负责。”
福宝挑眉,这里果然是王利的产业。
福宝:“一个多月前我大伯住店,丢了个玉扳指,想看看在不在这里。”
小二赶忙道:“客栈我们日日都扫的很干净,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扳指,大爷是不是记错了?”
福宝装作一脸幽怨的样子道:“大伯,您确定是一个人住的店吗?别是陪你的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人把东西给拿走了吧!”
李大荣面色犹豫:“我那日实在喝的太多,本就是被人送到这里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福宝又大声道:“那可是王利叔叔给的信物,你弄丢了,我还怎么去找他!”
随后又对小二道:“让我大伯来谈生意这才给了个玉扳指充面子,那是王利叔叔离开临州时给我的信物。原本听说丢到了西口客栈,还松了口气,掉在自家肯定没事。可现在这样子,肯定是被那不怀好意的人给偷走了!现在得赶紧给王利叔叔修书,告诉他扳指丢了,可别被人给骗了。”
小二听到这儿,身体一顿,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向那边一心一意的掌柜。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