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不解那两个妇人为什么要骂自己,走了一段路后,她跃上街边的屋顶,站高了去看整个永宁城的格局,永宁城是一水将一座城分隔开,城的尽处有山,不少大大小小的船只都停靠在河岸。
她望着那一河的水,现在心中几乎可以确定,在那些女子身上扎出红点的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个妖怪。
但她想不出是什么妖怪,妖怪为什么要取那些女子的心头血,它的目的何在?
若想知道这些,恐怕还是得先找出那个妖怪。
入夜后,她出了陈府,上了望山楼的楼顶,望山楼是永宁城里最高的建筑,站在屋顶,目光能远及整座城。
丁晚来跟步暝也跟了过来,在他们三个的注视下,盏盏灯火映在永宁城的河面,有乐声从河边的歌舞坊传来。
他们守城守到了子时,也不见城中有什么异象,那些女子的疼痛声,对整个永宁城来说,细不可闻。
江夙夙想了想后,往陈府折返,回去的路上,她与丁晚来二人说,其他女子身上到底有没有那股气味的残留,她还是想闻一闻。
这件事,难办得很,若是直接说,那些女子未必肯。
丁晚来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烧钱。
所谓烧钱,便是以陈婉玉同样患病为由,散出钱财,吸引那些同患此病的女子前来,让江夙夙假扮的郎中看上一眼,对外就说,郎中需多看病状,才能研制出医治此病的药方,如此一来,不管是为了自己的病,还是为了得到陈家的赏钱,一定会有人愿意前来。
步暝认为这个主意极好。
江夙夙却觉得有些浪费钱,她心疼陈婉玉要拿出那么多钱给别人,恨不得钱都让她一个人来赚,但她确实想不到别的办法,让那些女子自愿来让她看,让她闻。
夜深,在回房休息前,步暝对丁晚来叹了一声。
“你那未来小娘子辛辛苦苦的赚钱,你却想方设法的骗人家的钱,说真的,你这么做,我都有点儿看不过眼。”
丁晚来看向步暝,呵呵一笑。
“我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愿意这样,现在,我至少是有办法,好过你,你是没办法,只能干瞪眼。”
步暝被丁晚来戳到肺管子,不再吱声,进房后,关上了门。
丁晚来见状,笑着走进自己的房间。
江夙夙蹲在月光纱前,把案子跟鬼医丹南讲了一翻,鬼医丹南听后,叮嘱她,若遇妖怪,要量力而行,注意安全。
江夙夙听话的点头。
“我会的,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力气大,师父放心。”
鬼医丹南望着江夙夙,十分无语,如果可以,他倒希望日子能平静一些,好让书鬼有教江夙夙的时间,让她不至于把‘量力而行’四个字曲解。
一大清早,丁晚来就找陈婉玉说了自己的办法,对于陈婉玉来说,花钱只是小事情,当即找来下人,按照丁晚来所说的去办。
因是有人刻意散播,消息在永宁城传得很快,陈府门前排满了人,有的女子生怕自己来得太晚,拼了命的挤向前。
江夙夙被装扮成一个女郎中,那些胸口出现红点的女子,一个个被带到她的面前,
她按过那些女子身上的红点,仔细的闻了又闻,在闻了三十四个女子身上残留的气味后,她闻出了个大概,让丁晚来打发走了余下的人。
等江夙夙回房间换好衣服,丁晚来跟步暝便朝她房间走来,跟她要结果。
她给出的回答是,这些女子身上残留的另一种气味也是腥味,也就是说,女子胸前的红点总共有两种腥味,一种是人的血,还有一种则属于那个妖怪。
听到她这么说,步暝想到永宁城近河。
“会是鱼吗?”
江夙夙轻轻摇头。
“不确定,但有可能。”
换是以前,丁晚来绝不相信任人捕捞的鱼会成精,现在的他,则是宁可信其有。
“如果真的是成了精的鱼,即便找到它,它往水里一扎,我们怎么办?”
江夙夙听到丁晚来竟有这样的担忧,看向了他。
“我只要看到它了,它就跑不了,毕竟我在河里抓了十五年的鱼,哪怕它真是鱼精,我也不大可能让它逃走。”
江夙夙的话,让丁晚来跟步暝惊掉下巴。
江夙夙现在十七,却有着十五年的抓鱼经验,也就是说,她是从两岁开始自己下河抓鱼。
两岁的孩子,自己下河抓鱼?!
他们不敢想象这种事情。
江夙夙见丁晚来二人的样子像是很吃惊,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有什么好稀奇?我跟师父相依为命,没钱买吃的,就只能去河里抓鱼,只有河里的鱼没人管,抓鱼不要钱,也不会被人打。”
丁晚来听到这样的话,望着江夙夙,满眼心疼,想起昨晚步暝跟他说的,他都有些不忍心再骗她。
江夙夙没时间思考别的,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去抓到那个妖怪,好领陈婉玉的赏钱。
“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鱼,不管怎么说,先去河边看一眼。”
步暝从江夙夙悲伤的童年中回过神,建议道。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