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喊出这句后,当场便有一个对步暝挥刀的官吏被她一拳打穿胸膛,她的拳头从那人的胸前穿出,往下滴着那人的血,那人低头看了一眼,痉挛了一两下,然后往下瘫软。
步暝跟丁晚来见到江夙夙,眼中满是欣喜,一起喊她。
“夙夙!”
“夙夙!”
江夙夙没空回应他们,也没时间看他们一眼,在另一个官吏要挥刀割向丁晚来的脖子时,她将那人的手臂直接折断,让其手臂弯折下来。
接连杀了三四个官吏,场面被镇住,那些余下的官吏,望着一身是血的江夙夙,仿佛看到了鬼,开始有人转身跑,生怕跑晚了,自己的命就不在。
江夙夙看向那些人逃跑的身影,并不追,而是大声的喊。
“回去告诉乔衡跟尤三浪,就说我在这不律律城反了!谁不服,就让谁站出来!”
喊完,她向那些躲得很远正在偷看的百姓看了一眼。
她不介意他们偷看,甚至想让他们看个明白,她要让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就算逃不出这不律律城,自己的命运,她也要自己主宰!
丁晚来走向江夙夙,抱住她后,无声的哭。
步暝则坐到地上,拄着刀抹了下眼泪。
女鬼闵桑看到如今的局面,她从担忧变成欣喜,她刚才看江夙夙一个人跟那些官差打架,还生怕江夙夙打不赢,会吃亏,而她却没办法帮忙,连她想去拉着那些官差咬上两口,都只能从那些人的身体穿过,无甚用处。
看到丁晚来趴在自己的肩头哭,江夙夙笑了一下。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丁晚来紧紧的抱着江夙夙,不管自己有多疼,也不管她有多疼。
“让我哭一会儿,我哭自己没用,不能保护你,不是大丈夫……。”
江夙夙听到丁晚来这么说,她擦了擦自己嘴边渗出的血,一张嘴,嘴里的牙都被血染红。
“谁说你没有保护我?在我最倒霉的时候,是你让我有衣服穿,在我最饿的时候,是你让我吃饱饭,你知道我无家可归,就把你的宅子让给我住……。”
丁晚来想起跟她的相遇,想笑,又想哭。
“一开始不是我自愿。”
江夙夙也想起了曾经,忍不住笑,笑起来的时候,浑身的骨头都疼。
她想起自己当初偷了他的衣服。
笑着,笑着,她便晕倒。
这时,颠倒桥下,鬼医丹南已经帮地狱雀他们治好了伤,看向弑龙剑,他回忆道。
“这桥,本不叫颠倒桥……。”
很久以前,颠倒桥本是一座造福于民的普通石桥,但因这桥下河流年年都发大水,会把石桥淹没一段时间,使得住在这附近的村民们感到十分不便,对于年年发大水这件事,村民们怀疑是妖怪作祟,商量好后,就一起出钱,去请了一位道行高深的道人,那道人来看过以后,还真发现,这河流上方的水潭中住了一条黑龙。
因那时,龙可进正神,在黑龙没有伤人害命的情况下,道士不便将其斩杀,怕有违天道,会被天道所惩,可又因为村民们的苦苦哀求,道士又不能放任不管。
道士思来想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回到道观,纠合师兄弟,打造了一把弑龙剑悬挂在桥底,以防黑龙真的出来作乱。
弑龙剑悬好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此桥平安无事,直到一个暴雨倾盆的傍晚,黑龙顺水而下,要过石桥。
因水流太急,黑龙没有留意到桥下的弑龙剑,当它从桥底穿过时,被那弑龙剑划开了整个后背,像是条被剖开的泥鳝一般。
黑龙的鲜血将整条河的河水染红,它回头看到桥下那把剑后,用龙之力感知到了发生过的一切,然后,跃向半空,发出了一声怒吼。
“为什么?!一年一度的汛期,那是天降之雨,与我何干?!我何罪之有?!为什么要把罪名强加在我的身上?!尔等愚蠢!实在祸害!”
随着黑龙这声怒吼,天空中的雨,全变成了夹杂着黑龙之怒的血雨,血雨冲垮了那个村子的房屋,见活物便融,那些请道士的村民全部因此死光。
他们到死也不知道,黑龙已是半神身,每年汛期都会借着流水去到江河,以稳江河水势,不让洪水泛滥,好保护沿江的百姓们不至遭灾。
于这世间,黑龙本是一片慈悯之心,到最后,它却被愚蠢的村民跟无知的道士所害。
破了半身神,黑龙流尽了神龙血,惩罚了村民,自也要惩罚那个道士,它趁自己还有最后一口气,将元神灌注到了弑龙剑,以此对那些造出此剑的人进行反噬。
至于那个修行极高的道士,本有希望成仙,但因办了这件错事,功亏一篑,他受到黑龙怨气的干扰,半道入魔后,最终被正道剿杀。
自那以后,这个地方便了无人烟,连树木也长不出来,满山都是形如长剑,割手的芭茅草,以此讽刺那段曾经。
听完颠倒桥的过往,流萤看向鬼医丹南。
“先生如何知道这些?”
鬼医丹南叹了口气。
“那道士死后,去了阴司地府,有疾求医,我自然就知道。”
蟒蛇长夜虽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