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江夙夙在见过被关起来的乔衡后,去了鬼河,往日一片白茫的鬼河,今天有些不一样,她走到河中央,扯着嗓子问了一声。
“昨天,是谁找我来的?”
众鬼转身,都看向江夙夙。
女鬼闵桑挪得离江夙夙近了一些,只感到害怕,这时,一个老头儿从鬼群中走出,笑着走到了江夙夙面前。
“来得还挺快。”
女鬼闵桑在旁如实转达。
江夙夙对着眼前笑了一声。
“那不然呢?难道等我死了再来吗?”
笑完,她席地而坐,看向面前的空无。
“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老头儿见江夙夙坐下,他也坐下,望着她。
“聊聊过往。”
说着,老头儿看了一眼江夙夙身边的女鬼闵桑。
有女鬼闵桑转达,江夙夙得以知道老头儿想说什么,她有些惊讶,找自己的老头儿居然是不律律城的第一任城主,从这老头儿的口中,江夙夙知道了颠倒桥的来历,也知道了这老头儿的一生是有多凄惨。
作为第一任城主,他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他来的时候,这个城中,只有房屋,城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就跟闹鬼一样,他当时害怕极了,在极度的不安中,好不容易才适应自己该如何一个人生活。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一年还是两年,又有了第二个人进入,紧接着是越来越多,那些人开始称他为城主,他似不用奋斗,就走到了人生巅峰,可这种感觉,并不真实,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可惜,到死,他也没能离开。
死后,他放弃了,跟那些鬼一样,茫茫然然立在这鬼河中,什么都不去想,只有这样,才能度过这无尽的空虚,直到江夙夙前来,激起了这鬼河中的波澜,让死掉的众鬼,又燃起莫名的希望。
那些鬼一致认为,江夙夙可以带他们离开。
自然的,老头儿也对她抱有希望,所以,才把她叫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她,他在生前写了一本城主志,里面记载了他寻找离开此处所用的方法,尽管没有成功,但多少是些经验,他希望江夙夙能够去看一眼。
听第一任城主说完,第二个老头儿走了上前,他是第二任城主,他告诉江夙夙,在看了城主志后,他也萌生过离开这里的想法,因此,城主志不只一本。
鬼河中的所有鬼,都看着江夙夙,它们的目光悲伤而期待。
只有一个鬼,老老实实的躲在那些鬼的身后,不敢在江夙夙面前露脸,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宽袍大袖都藏起来。
事实就是这样,在更强的恶鬼面前,恶魔也会害怕。
江夙夙在知道城主府里有几本城主志后,离开了鬼河,她觉得那几个死掉的城主说得没有错,有了前人的经验,至少能避免很多错误的选择。
但当她回到城主府,从城主府中找出城主志后,她两眼一茫然,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她能准确认出的并不多。
丁晚来见她皱紧眉,他笑了一下,拿过城主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她听,步暝带笑的站在一旁。
江夙夙用了三天时间,听完几本城主志,总结了一下,几任城主把大多数尝试都用在了下城,目光也着重于他们来时的下城,因此,下城比上城繁华,而上城一直被忽视。
“我们去上城。”
听到江夙夙这么说,步暝看着她问。
“你觉得离开这里的办法在上城?”
江夙夙看着步暝,轻轻点头。
“感觉是这样,试试吧,没有摸过的地方,总要摸一摸。”
步暝听得一愣,这似曾相似的话,他曾用在青楼姑娘的身上,这使得他想笑,把头扭到了一边,不让江夙夙看到。
丁晚来见步暝那样子,就知道步暝在乱想,于是笑着打了步暝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
江夙夙抬头看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女鬼闵桑微笑着跟在江夙夙身边,也不管步暝他们俩。
再次来到上城的衙门,哭笑二吏见到江夙夙,直呼城主,笑脸衙差是极尽阿谀奉承,以为自己即将发达,面无表情的那个,因为欠下郎中药钱,已经好多天没吃药,而一直痛哭流涕的。
丁晚来跟步暝在上城衙门,翻看了所有的资料,发现上城中,有一个地方,至今无人前往。
来到无人到过的高山,步暝往前走了十几步,往下看去,发现下面是悬崖后,总结以前的经验,回过头看了江夙夙一眼。
“是悬崖,咱们往下跳?”
江夙夙听了,赶紧上前拉住就要往下跳的步暝。
“看到悬崖就跳,你活够了?”
步暝吓得一咽唾沫。
“我这不是以为跳下去就可以离开嘛?”
江夙夙站在悬崖边,往下看了一眼,没看到生机,而有雾气填满,她也不知道悬崖下面是什么,所以,她没那么傻,不会动不动就往下跳。
“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做根结实的绳子再来。”
丁晚来听了,上前取笑步暝。
“听到了吗?要下悬崖得找根结实的绳子,不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