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六扇门,秦如本打算先去太常寺卿乔子夜的家,见见他的孙子乔衡,乔衡这个人,她只在丁晚来他们的口中听到过,感觉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坏,而且蠢,她想亲自去看一眼,看是否如丁晚来他们所说,有些人总要见过以后,才好判断,魏谦的死,到底是不是跟对方有关。
可乔家之行并不顺利,秦如没有想到,负责祭祀事仪的太常寺卿乔子夜的府门口居然暗藏了镇物,就藏在门前的一对小石狮口中,这让秦如这般的妖怪进入不得。
尝试了一下,知道镇物的厉害后,秦如没有硬闯,带着袁娘,转而来到魏家。
魏宅内,魏老板夫妇对于丧子一事,十分伤心,只有长子魏诚还算冷静,因魏谦的尸体仍在衙门,不能办丧,魏诚派下人去打听,看他弟弟的尸体,何时能够归还,吩咐完这件事,他一转身,撞上府中拿着花瓶路过的丫鬟,丫鬟手里的花瓶一时没拿稳,落到地上,摔得几瓣,魏诚看清是哪个花瓶后,有些心疼。
“一天到晚冒冒失失,什么不好学,学魏谦那个败家子,你知道这个花瓶多贵吗?看你怎么赔!”
虽没有怎么打骂,但丫鬟还是被魏诚的几句话说得,悄悄擦眼泪。
秦如见状,又跟在魏诚身后看了看,去魏诚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儿。
魏诚虽比弟弟魏谦大两岁,却因一直在忙家中的生意,而没有娶妻,秦如见魏诚房中整洁,书桌上笔墨跟算盘用得颇多,想到,大概是魏诚时不时会在家中盘铺子里的帐。
看完这些,秦如还到魏诚的床前闻了闻,但她没在床上发现一丝一毫的女子气息,可见魏诚这个人相当自律,哪怕没有娶妻,也不会私下里忍不住跟那个丫鬟有什么苟且。
由此,秦如可以理解,为什么魏诚眼中的魏谦很不争气,会把魏谦称之为败家子。
看完这些以后,秦如本想离开魏家,忽想起还漏了一个人,她忙转身拄着拐杖,找到了魏谦的小院子,据她在卷宗里看到,魏谦成婚以后,就跟他妻子一直住在这个大院中另建的小院子里。
一般人看不到隐去身形的妖怪,自也没有人发现秦如靠近,魏谦的娘子还坐在镜子前描眉。
“打听到了没?有没有说,那该死的什么时候发丧?”
丫鬟一边给主子挑选首饰,一边轻声回答。
“打听到了,说是尸体还在衙门,现在连丧事都办不了,估计还得拖一段时间。”
魏谦的娘子听了,重重搁下眉粉,欣赏镜中自己美丽的容颜。
“那些官差也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查,那个挨千刀的,就算昨日不死,明日也会死,迟早死在哪个青楼贱货的肚皮。”
丫鬟附和道。
“谁说不是。”
说着,丫鬟把一枝好看的金钗插在女主子的头上,使得镜中的女人看起来更明艳动人。
女人欣赏完自己的美貌,便拔下发钗,卸去脸上的妆容,脱下好看的衣服,换了身素衣。
“走吧,横竖还要熬几天,面子上的事,该做还得做,趁两个老家伙有时间听,咱们去尽尽孝,在他们面前哭几声。”
说完,魏谦的娘子领着丫鬟朝魏老板夫妇的房间行去。
秦如一直跟在她们后面,亲眼看到这对主仆在丧子的魏老板面前,哭得是有多么的伤心。
这场景令秦如感叹,人生如戏,有的人还真是生就一副好演技,由此能推断,这女人跟魏谦的婚姻并不和睦,至少背地里,妻子恨不得丈夫早点儿去死,所以,现在这个魏谦的娘子多少也有杀人的嫌疑。
看清这些,秦如离开魏家,在魏家转角的巷子里没见到袁娘,她有些慌,她明明跟袁娘说好了,让袁娘在这里等她,袁娘的失踪,使得秦如有些焦急的喊了一声。
“袁娘!”
听到有人叫自己,已在树上睡着的袁娘往下探出了脑袋。
“秦婆婆,我在这儿。”
听到声音,秦如望见袁娘在一棵很高的大树上,她悬着心的方才落下。
“你跑到上头去做什么?”
袁娘看了看四周,从树上滋溜的快速爬下,来到秦如面前,一脸委屈。
“秦婆婆,你不知道,你进去后,附近跑出一条好凶的狗,冲着我叫,它想咬我,我没办法,只好躲到树上。”
秦如听了,忍不住笑。
她带着袁娘又去查了查魏谦娶的这娘子,多翻打听后得知,这魏谦的娘子原来也是青楼出身,当时的魏谦鬼迷心窍,非要娶她,又知道不能跟家里硬来,便想出一个计策,先给她赎了身,把她安顿在长安城外的农家,让她假装成一个清清白白的农家女,由此说服了他的爹娘。
而外人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则是因为魏老板夫妇并不是傻,要是傻,也挣不了那么大的家业,没过半年,魏老板夫妇便把那魏谦的娘子,其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在得知自己的儿媳原是个青楼女子后,魏谦的爹曾想把她赶出去,并不想认这个儿媳,为此,魏谦的娘子还在魏家门口闹了一阵,让外人看了不少笑话,也因如此,魏家不得不吃哑巴亏,又把青楼女子接回。
听闻魏谦的娘子有如此手段,秦如也就释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