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一人鬼鬼祟祟于黑暗,远远的看着斋宅。
“你们是真的走运,情劫都能过。”
躲在草丛里的沟鼠,吓得不敢呼吸,一动不动的装死,直到那人走远,它才没命的跑回斋宅,找到杜姑娘,告诉她上次到过斋宅的人又来了。
天一亮,沟鼠杜姑娘便上到二楼,将昨晚有人来过的事告诉鬼医丹南。
鬼医丹南心里有数,点了下头,如他所料,那人一直在等着他跟江夙夙其中任何一人犯错,这下,他更不能让对方如意,作为身负冥焰的人,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重担是什么。
无人的小河,深秋的河水变得有些冰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者正在河里清洗东西,不时有肉渣跟血顺着河水往下流。
步暝被上头的人骂得狗血淋头的从六扇门出来,看向等在门口的丁晚来。
丁晚来一见步暝的表情就懂了。
“被骂了?”
步暝嗯了一声,叉起腰,学起了头儿的样子。
“也不知道你们一天到晚是干什么吃的?凶手当街杀人取骨,视你们这些人若无物,你说你们有什么用?!给你们三天时间,最起码把死者是谁给我查出来!查不出来你们都给我滚回去喂猪!”
丁晚来有些想笑。
“长安城的人虽多,但你们要找人,用得着三?。”
步暝看向丁晚来。
“那不然怎么办?他又不敢把话说死,难道真让我们回去喂猪?”
丁晚来一手扒着步暝,缓步往前,大白天的,街上人多,他也只有小声的说。
“案发附近是查完了,却因案发时太晚,没有人看到凶手。”
步暝轻轻摇头,这个案子对他来说有些难。
“我现在关心的是,这人到底是当街杀的,还是凶手在别的地方把人杀了,将血肉故意倒在街上,若像头儿说的那样,是当街杀的,那,那个凶手就太过猖狂,好像不怕被人发现似的。”
丁晚来稍想了想。
“我现在想的是,犯案的凶手到底是人是妖?”
步暝听了,看向丁晚来笑。
“我倾向于妖,如果是人,这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
就在他二人讨论案情的时候,步暝抬头看见江夙夙跟流萤和刘锦雁她们在街上溜达。
步暝自然的走过去。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刘锦雁切了一声。
“长安城是你家的?你管这么多?”
流萤低头一笑,习惯了刘锦雁这样。
江夙夙则老实的回答。
“你们昨晚一夜没回来,我们想着你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案子,所以,进城来帮你们查案,我现在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
听到江夙夙说知道凶手是谁,丁晚来加快脚步到她面前。
“是妖?”
江夙夙望向丁晚来笑。
“刚才我们还在打赌,说你跟步暝八成要猜此事是妖干的。”
步暝听出来了,江夙夙的意思,颇有些明显。
“难道不是吗?”
江夙夙扭头看向步暝。
“不是妖,人是铸骨师杀的。”
“铸骨师?!”
步暝跟丁晚来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江夙夙与他们说了景隐有给自己写信,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诺,景隐怕我不认得,还特地给我画了张画像,昨晚我之所以着急带楚歌姐姐回斋宅,就是怕铸骨师盯上她。”
丁晚来接过画像,跟步暝一起看,他们一看,当即傻眼。
他们今天早上见过这个铸骨师!
铸骨师还跟他们搭讪,询问他们城门什么时候关。
想起早上看到铸骨师的时候,铸骨师身上背了个包袱,步暝后悔得要死。
“现在看来,他那包袱里装的应该是死者的骨头。”
早上不知那人就是铸骨师,丁晚来同样后悔,现在却只能轻轻点头。
“他现在已经出城了,但听他那意思,应该还会回来。”
流萤从步暝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他们已经见过铸骨师。
“有没有可能让守城门的官兵抓住他?”
丁晚来思考了一下。
“前提是,他得好对付,这样吧,步暝,我回大理寺说一声,出一份手令,你那边也去申请一下,让几个城门严加盘查,我跟你分守一个城门,让其它城门的人若遇情况,随时通知。”
步暝点了下头,转身向六扇门跑,跑得飞快。
丁晚来没时间陪江夙夙,但还是不舍的牵了牵她的手。
“你跟流萤她们在城里逛逛,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就买,累了就回家,暂时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你们若明着参与,我们对外不好交待。”
江夙夙点头,看着丁晚来走远,忽喊了一声。
“太监!”
丁晚来回头,见江夙夙咬了咬嘴唇问他。
“我们中午能去你家吃饭吗?你家的饭好吃。”
丁晚来听后,忍不住笑,大声的回答。
“去吧,我娘应该在家。”
太尉府内,陈婉秀得知江夙夙带着朋友前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