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头的率直与憨顽,令阿欢颇感有趣,不由启齿一笑:“不过呢,你说的也对,姑奶奶既来到这花花世界,也是该好好考虑一个新名字了!呃……,我呢,打西边来,经过一个欧阳村,曾经有个婆婆、送我一块年糕,我就随她姓了;后面再加上我那个‘欢’字,你说好不好听?”
“不好听!”
圆心直接否定道:“都说贪欢者易老,看来那个欢字、可真不是个好玩意儿呢!”
阿欢猛踹了他一脚:“破汤圆子,你才不是个好玩意呢!”
圆心嬉笑着躲开:“我说的是字呢,又不是说你!……呃,对了:小僧看你脸儿圆圆,白若美玉,不如就叫‘环’儿吧,同音不同字。而且环者,圆而中空之玉也,——好听、好看、又好记,加起来就是‘欧阳小环’!”
阿欢笑着白他一眼:“什么贪欢、什么香艳,你身在沙门,倒是什么都懂哈!”
老和尚这时听到了两人对话,回身拍了下徒儿的小光头:“妄语!——回去罚写经文一卷!”
“是,长老!”
圆心吐了下舌头,只得灰溜溜随长老而去。
这边的“欧阳小环”,也趁机想溜,却被“大火烧”呼的横在了前面:“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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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雾哦……
哦不,这不是雾,是云,——我居然……在飞?”
李蓟惊奇的环顾下四周,再望望风云际会的脚下,有些不知所措。
蓦地,
前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
——高绾的云髻,飘逸的羽裳,宛若飞天的倩姿,莫非……是位女神?
李蓟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好奇与紧张,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哪里。
渐渐的,离的近了。
女郎蓦一回首!
李蓟却大吃一惊:香车女郎?!
他瞬间欣喜若狂,拼命向她靠了过去。可这时候才发现,那女郎面色凄冷,一双眸子里、满满都是凄凉与幽怨:“雉郎,你……竟不记得臣妾了嘛?”
李蓟窘迫地不知所措:“姑娘是谁,为何称在下为‘雉郎’?你是……宫里的娘娘吗?”
女郎蓦然变色,凄婉地说道:“郎君纵然不记得大唐前情,难道连‘啮臂’之约都忘了嘛!”
说着一撩云袖,莲藕似的玉臂上、现出一个月牙形的咬痕!
李蓟一惊,也下意识的显露出自己的那个“月牙胎记”!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点什么,蓦地抓住女郎玉手、激动地说道:“你就是那位女死神!——快请告诉我,美智子在哪儿,她……”
“啪——”
怒极地“死神女郎”、猛然打了他一个巴掌!
但随即,又心疼地喊了声:“陛下!……臣妾、臣妾又错了……”
望着美人梨花带雨的样子,被打的李蓟反而又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怜爱地将她拥在怀里,说:“娘子这是怎么了,……是月郎哪里冒犯你了吗?”
女郎怔怔地仰首望望他,美眸间忽然闪现出一丝阴冷:“不,不,不!我不会再让你失迷下去了,不会!——快跟我走,快!”
她随即一挥袍袖、试图拉起李蓟向天上飞去!
突然,一阵紧似一阵的木鱼声、铺天盖地而来,天地间蓦地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向两人所在的位置挤压过来!
两人惊恐万状,极力想躲避;而就在这时,一道光电从天而降,将脚下劈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紧接着,一股怪风从洞中刮起,将两人落叶般飞卷下去……
“雉郎!”
女子大惊,一伸手试图要将他拉住!
但他坠落的速度明显要比她快的多,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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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娘子!……”
“公子,——公子醒了,公子……他终于醒了……”
随着秋茗的欢呼和迷茫,昏迷了六天的月郎终于睁开了眼睛:“娘子!”
“公子,我是秋茗啊,可不是您的娘子!”
秋茗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李蓟这才有些清醒:“这……是哪儿?”
“在营帐里呀!”
“营帐?……你可有看见闪电、黑洞、香车中的……娘子?”
秋茗一愕!
继而摇摇头:完了,这是又说胡话呢。
但接下来的一句话,简直令他崩溃:“雉郎,月郎……,我、……我究竟是谁?”
吼吼!
秋茗无助的望望外面:“看来公子是魔怔了呀!……可将军走两天了还没有回来,这可咋办?”
“啊!”
李蓟猛地痛叫一声!
他想坐起来的,可身上钻心的刺痛、令他不得不放弃。
秋茗急忙过去扶住他,一面向外喊道:“来人啊,快请医官!”
屏风后闻声闪进两个人——
“将军?!”
“大哥……”
李蓟吃力的想起身行礼!
李淮急忙箭步过去按住他:“不要动,——蒋琴!”
“将军!”
蒋琴急忙插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