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愿与顾公子讨教一二。”李明坤闪身出来了。这让正起身的楚流云一愣,他本意对决,其他进士必不敢越了他去,可没想到李明坤太快了,直接出来了。
顾朗眼前一闪,小嘴一抿,仍旧稳稳地跪在大殿上。“好啊!你二人自辩吧,朕看着!”李明坤行礼,立在殿上,顾朗也不看他,对着宣德帝道:“陛下,草民能否讨个恩典,实在是跪久了,腿麻了。”宣德帝一看,这混小子又来了,不禁哼了一声道:“就你事多,起来吧!”顾朗谢了恩,起来了。
本来想借下跪污辱与他的李明坤,没想到这小纨绔竟然讨了圣谕起身,不免有些心惊,他竟然连陛下都不怕。小公子立在殿上,对着李明坤,轻声道:“李大人,请吧!”李明坤:“我听顾公子曾在皇都对抗匈奴北贤王,明坤不才,苍山临近边境,我想与顾公子与边塞为题做篇诗文,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眼前一亮,边塞为题的诗文,确实是大情怀。宣德帝一听,点头道:“不错!庞忠,笔墨!”庞忠指着几个小太监,给他们二人摆了书案,放了文房。举着香炉,朝着他二人点了一柱香!
见李明坤提笔,小公子歪着头问:“李大人,咱们做几首?三首够吗?”李明坤一顿,愣了。一众进士均愣了,这开了考,加码,太狠了吧,一炷香也就够写一首的啊!楚流云望着这个小公子,心里笑不活了。李明坤咬牙点了点头。小公子也不动笔,就歪头看着他,让他更加慌神:顾朗什么意思,胸有成竹,还是压根不会,三首,他有三首?自己最多两首,这一炷香,时间太赶了。
见李明坤提笔写了,小公子才研了研磨,提笔开写:
其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其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其三: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写完,小公子将笔一放,举着诗,对着庞忠道:“庞公公,受累了。”
李明坤刚刚写了半首,当场愣在了原地,而那柱香才刚刚燃了几毫,殿上的人等着作诗,举起的茶杯还未曾到嘴,顾朗他不光做出来了,还写完了。众人在书斋上见过他写字快,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宣德帝看着也是一惊,这孩子这么快吗?
宣德帝接过庞忠呈上来的诗,看了一遍,这字一看就是顾祭酒的真传,他递给庞忠道:“念!”庞忠将三首诗在大殿上念了出来。听完第一首,李明坤就傻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脑子里全是空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大殿上了。
顾祭酒听完,笑着看着顾朗,宇文戟看着孩子满眼欣慰,在飘香楼护着他的一众大佬们脸上都噙着笑,这孩子一如既往地好啊!进士席上的众人,听完心里都是一惊,此人亏了不能参考,他若参考,自己还能不能入选都不一定了,尤其是排在后面的几个人,脸色简直不要看了。
顾朗对着李明坤道:“李大人,承让了。”说完转身回镇南侯府的席位了。李明坤已经傻到动不了了,被两个内侍给扶回去了。宣德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让李明坤浑身激灵了一下,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宣德帝又和众人聊了聊,见三甲君前奏对的不错,还是很满意的。对着顾祭酒道:“祭酒,今年朕最满意,都是正当年的年纪,将来都是栋梁啊!”老祭酒笑道:“这是天子门生,是陛下的福祉所致。”小公子听着老祭酒的力捧,不由地从心底佩服,老家伙这张嘴就来的假话,真是不用打腹稿啊!
宴会结束,众人往皇城外去了。顾祭酒与宇文父子一边走,一边赞着顾朗,让跟在后面的小公子有些无奈,实在是他的诗都是那一世背的,借了唐宋大家的诗词,实在是没什么可夸奖的。
行至快至马车处时,与新科进士们打了照面,小公子引着曾祖父、祖父正要上了马车时,一直被人扶着的李明坤不知被什么灵魂附体了,突然冲了过来,冲着顾朗喊道:“你作弊,不可能有人能这么快做出三首诗!”顾朗一听,愣了,这人不是疯了吧?整个皇城门外,一众世家、一众大臣、一众新科进士,都立在官道上,这新科进士真是被顾朗碾压疯了。
顾朗真心被他气笑了:“李大人,你说笑了,你自己出的题,难道你心中没有存稿吗?实不相瞒,我得顾家宇文家两家亲传的学问,别说三首,三十首今夜小爷我也能给你写出来。李明坤,你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做派,实让人难以信服啊!”
李明坤一尬,就听顾朗道:“李明坤,你多年苦学所为何?只为考个功名,排个名次?我是不能入仕之人,尚知为民请命,为国尽忠,而你身有功名,即将从政,却执迷于追名逐利,实在是辱没自己多年辛苦!我走街串巷听了一句话,今日就送你吧:‘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白薯!’李大人,你好自为之吧!”
顾朗转身回了宇文戟身边,祖父领他上了马车,镇南侯府的车队走了。皇城外一众人,听了顾朗的话,都陆陆续续地回府了。一众新科进士,听完他的话,心里不禁震撼,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