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交代了一切,不求别的,只求殿下能保臣的女儿性命无忧!”
葛平鑫用尽浑身力气,跪在床上磕头恳求,是一个父亲对多年未见的女儿深深牵挂,和余生的谋划。
但是,太子眉头微蹙,盯着他冷问;
“可知你女儿此时在何处?”
“她一直被伏章远养在身边……”
话落,太子面色一沉,眼中的阴气涌动。
身后的徐寅,抬头同情的看了一眼葛平鑫,就听他又补充道;
“臣女儿本名叫葛滢儿,如今叫伏怜滢,听说前段时间嫁给了六皇子,如今六皇子伙同伏章远作乱,求太子殿下保臣女儿一命!”
天老爷!
怎么会有这种事?
徐寅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希望太子不要太生气,不然那伏怜滢……
想到这儿徐寅打了个寒战,迅速低头装死!
这时,听故事听了好一会儿的太子缓缓开口;
“你确定,那伏怜滢就是你的女儿?”
葛平鑫瞪大双眼,激动的拍着胸脯着急道;
“太子殿下,臣十分确定伏怜滢就是臣的女儿,因为……”
说到这儿,葛平鑫再一次咬着牙暗恨,待呼吸平稳后,他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因为,伏章远他跟本就生不了孩子!”
“此话何意?”
太子确实被惊着了,直起腰死死盯着葛平鑫,心里却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伏章远若不能生,那他死去的长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别人的不成?
“此事,是多年前臣在关内侯府当差时,夜里偷听刁朋与不明身份之人谈话得知的。”
刁朋?
此人虽死,但他是伏章远的亲信!
难道,他效忠的根本不是伏章远?
没错,伏章远不是老关内侯的亲子,那定是别的身份,而刁朋很有可能是监视他的存在!
突然想通这件事的太子,看向葛平鑫的眼神也没那么阴冷了,不过也没有丝毫同情心,甚至谎话张嘴就来;
“你的女儿,她……”
“臣的女儿如何了?她……她可是已经……”
那几个字葛平鑫没勇气说出来,但那双不大的眼睛却蓄满泪水,此时死死盯着太子。
一旁低着头的徐寅,想起被割了舌头伏怜滢,心里正猜测太子要如何说的时候,就听他冷冷道;
“你女儿还活着……”
“殿下,太子殿下,求您保臣的女儿一命,臣这辈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臣求您了!”
葛平鑫甚至都不敢问女儿好不好,只要她活着就已心满意足,也更加确定太子能保女儿性命无忧。
可哪里知道,他的女儿正在牢里生不如死!
但太子更加不会对他说这事,此时口气极为轻缓道;
“葛平鑫,养好身子,替孤找到伏章远,孤保你女儿性命无忧!”
本以为太子直接会弄死他的葛平鑫,听到这话也立即磕头谢恩;
“罪臣多谢太子殿下开恩,请殿下放心,臣定会找到伏章远的!”
葛平鑫眼中带着某种坚保证,提出这个要求本想试探一番的太子,此时不由对他抱了几分希望!
又问了一些旁的事,太子这才满意离去开!
……
东宫正殿
太子许久未曾在此住的太子,今夜却决定住在这里,且早早就歇息,只是睡得并不安稳。
‘你为何娶别的女人?’
‘你负心寡意,残暴不仁,我恨你,我的孩儿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你我永世不相见!’
“不要,桃桃不要……”
从噩梦中惊醒太子,满头冷汗大叫出声,胸口更是闷痛喘不过气。
此时,外面守夜的徐寅,听到动静急忙问;
“殿下,您可是做了噩梦,要不要奴才进去伺候?”
太子的脾气有多大徐寅最清楚不过,所以,在没得到允许之前,他不敢贸然进去。
“退下!”
沙哑的两个字,让徐寅不敢再出声,只好乖乖退到隔壁,却也丝毫不敢大意,时刻留心听着正殿的动静。
日日祈求在梦里再能见到虞窈的太子,对这个梦悲喜交加,捂着闷痛的胸口低声喃喃;
“桃桃,是不是吃醋了?”
说着,太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配上那通红的双眼,看着格外瘆人!
“放心,孤不会娶任何人!”
“你永远是孤的妻,唯一的妻,无人能替!”
说完,他闭着眼紧紧捂住胸口的银葫芦挂坠,仿若在感受什么。
渐渐的,后背的冷汗让他觉得冰寒刺骨,捂着胸口的银葫芦挂坠儿,太子打着哆嗦才躺下,并严严实实盖上被子,脑子里不由想起东川侯的那番话,眼神已是阴冷一片……
翌日
朝会结束,太子连奏折都没处理,更没有去向顺安帝请安,就带着徐寅,叶开,以及十来名禁军急匆匆的出城,朝着南边儿的福安寺而去。
一路顺利上山,太子来到正殿后侧,供奉着一大一小两个无名牌位的地方